兰香仍旧是摇头说道:“没,张伟哥,你认识这个人么?”
张伟说道:“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张伟思忖着难道又是哪里出现了偏差,居然没有陆遥这个人,那平凡的世界这本被誉为是“茅盾文学奖皇冠上的明珠,激励万千青年的不朽经典”呢?这部小说不该被埋没啊,这本书可是曾经的自己最喜欢读的一本,带给了自己很多关于人生的思考。
孙大娘和儿媳忙碌了半天,终于准备好了午饭。
这时孙少安也回来了,他见到张伟十分高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孙少安和他爹孙玉厚一样勤劳本分,心地善良,他年轻时也曾经有过远大的理想,并为此认真,以全县第三的成绩考入县城中学,但是最后为了扛起这个“烂包”家庭,肩负起兄长的职责,他坦然的放弃了学业,回家拿起锄头下田种地,当起了一个从土地里刨食的农民。
为了这个家庭,他放弃了很多东西,他甚至不敢去爱,不敢去幻想不切实际的爱情,而是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一个晋省姑娘。
张伟从小在家里就没干过什么重活,刚来双水村插队和其他知青一起下地干活时,他根本干不了什么,被很多人嫌弃,要扣他的工分,是孙少安帮助了他,他的那份工有一多半都是孙少安帮他干的,因此他把孙少安当成了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的人物。
张伟问道:“少安哥,听大叔说你开了砖窑,成了咱村致富第一人,而且还要箍新窑,你这都快成了万元户了吧?”
“万元户”的概念此时才刚刚被提出来没多久,始自于新新社的一篇报道,1979年底,陇省的一位姓李的公社社员,从队里分了一万多元钱,社员们把他家叫做了“万元户”,该报道被国内外五十余家媒体转载,成了改革开放之后,华国百姓逐渐富裕起来的象征,自此,“万元户”的叫法在华国流行起来,成为了20世纪80年代的热点词汇之一。
孙少安说道:“可不敢这么说,盖个砖窑厂就已经把我打工赚的钱都花进去了,箍窑还是找人借的呢。倒是你在部队里面干得不错吧?”
这时孙大爷在旁边说道:“小张娃子在部队干得不错,刚才听他说已经是团里的干部了,到咱们地方应该都是个镇长那么大的官了吧。”
张伟说道:“大叔,您可别抬举我了。”
孙大娘端菜出来,对儿子说道:“少安啊,快点洗手吃饭,你陪小张喝点酒,你们哥俩有四五年没见面了吧。”
吃过午饭,张伟又跟孙少安去他办的砖厂看了看,规模不大,都是手工制砖坯,然后拿到窑里面去烧,砖窑也不大,一次大概能烧出两三千块来,而且一个月也就能出几窑。
张伟说道:“少安哥,你怎么想起来要开砖厂了?”
孙少安说道:“去年上秋以后,县里小学要扩建教室,找人给拉砖,我就找人借钱买了个骡子去干活,休息的时候,我在砖厂跟老师傅偷偷学了一手。”
张伟说道:“还是少安哥你脑子活,现在国家政策好了,你好好干,没准以后能成咱这的首富呢。”
孙少安连连摆手,说道:“可不敢这么说,可不敢这么说,小伟,你消息灵,你说这国家政策不会变吧?”
张伟说道:“少安哥,你放心吧,肯定不会,即使会变,也只会越变越好。不过我看你这砖场规模不大啊?”
孙少安说道:“我倒是想办大点,没有钱啊,我去问过了,一台制砖机至少都要四五千块,而且买了制砖机就要开新的窑口烧砖,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费用,算下来至少要七八千块。”
张伟听到这个数字也是有些咋舌,没想到这个年代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厂子,花费也是这么大。他本想拿出点钱来帮帮忙,但是看来自己剩下的那几百块钱也是杯水车薪。但是还是开口说道:“少安哥,你要是缺钱的话跟我言语一声,一两千块钱我还是有的,你以前那么照顾我,帮我干了那么多活,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的,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孙少安锤了下张伟的胸口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有需要肯定去找你。”
张伟又去孙少安箍的新窑看了看,刚开始弄,不过这边箍窑也快,一两个月就能弄好。
张伟在双水村待了两天,又去看望了一些当初认识的村民,了解了一下双水村这两年的变化,看到过去对自己颇为照顾的村民们,在全面实行生产责任制以后,日子过得都颇有起色,很为他们高兴。
由于这次出来时间已经比较长了,回去后还要考虑报考军校的事情,两天后,张伟就匆匆踏上了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