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了些时间,休伯特先生,继续前进吧。”
因为自己一时好奇耽误了行程的达内尔对着前方停下来的卡吉特略带歉意的道。
“知道了。”
简单点头之后休伯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继续带路,论起心情来他反倒是三者之间最平静的一个。
卡吉特对于死者的观念和布莱顿人完全不同,并且论起沉重来,一个迷失的灵魂罢了,比起伊斯威尔历代传记载和现实里面真实存在被rhra腐化堕落的卡吉特来,的确有些微不足道。
刚刚出现的灵魂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随着持续的赶路,达内尔三人还接连遇到了几个不同种族,不同样貌的灵魂。
它们唯一的共同是基本上全部丧失神志或者仅仅有些许理智残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这片传中的土地上。
它们的生前的姓名和身份已经全部被自己,被世界所遗忘。除了海尔辛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时何地因何来此,而狩猎魔神从来不会在意这些。祂欣赏力量相差悬殊的狩猎,欣赏弱的猎物绝地反杀猎手的剧情。可要是猎物没有足够反击的实力,那他们只有老老实实成为猎物的结局,对于猎物,对于失败者,祂所给予的恩赐已经是他们能获得的最大的殊荣。
能够永生不死,永远的活在湮灭领域里面,为祂狩猎,为祂厮杀,为祂献上灵魂的殊荣。
“他们曾经都是,被祝福过的人么。”
在失去自我之前,他们每个人即便已经死亡也都还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自己的想法。还拥有着思考的权利,可能也希望过从一次次杀戮中找到他们的价值或者他们渴求不到的救赎。
对于那个时候的他们来,海尔辛的赐福是无上的荣光。
直到这种赐福,渐渐变成了灵魂不能承受的重量。
无尽的厮杀,无尽的追逐,不分白黑夜的狩猎。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带来的不是新生,而是逐渐在心中扎根,并愈发壮大的绝望。
当永恒的生命变成了永恒的折磨,心中对于希望对于信仰的光芒渐渐熄灭。剩下的只有麻木,吞噬一切的麻木,麻木于战斗,麻木于死亡,最终麻木的连自己的存在都忘却的一干二净。
遇到的几个游荡者之中,稍有灵智的感应到扎依曼德这位比他们更高等级的存在之后凭借着残余的本能改变了前进的步伐,向着相反的方向用稍微加快聊脚步走去。
至于和第一个灵魂相近的则是完全按照意志的指引,继续永远不会停下来的前校
“松加瓦草原是生者的聚集地么?还是因为有生者在那里生活,这些被杀掉都很难做出反抗的灵魂干脆被前者清理的一干二净,不定还会二次利用用海尔辛自己的东西献祭给他自己?”
先前未曾见过的游荡者突然频繁出现,一定有着背后的原因,因此稍加推测之下达内尔很容易将怀疑的目标指定在那些怎么看都不对劲的原住民身上。
他之前听过的传里面只提到了海尔辛的领域里除了被束缚的灵魂之外只有些兽化人存在,什么时候不管诺德人还是兽人都能跑到这里面定居来了。这片大地又不是什么和谐安宁的世外桃源,海尔辛也并非仁慈怜悯众生的善良神祗。
“不,松加瓦草原是其中之一,除了特定的区域之外很多地方都有原住民存在的记录。”
前方没有回过头的休伯特按照自己知道的资料道,达内尔自言自语的声音没有掩饰,因此听得一清二楚的卡吉特还以为龙裔是向往常一样在询问他。见面以来达内尔提的问题少也有十几个了,经历过扎依曼德事件之后对于后者的提问自己知道的休伯特都会尽量回答,不管怎么,龙裔多少算是救了他一命。
“那就很第二个原因了,他们原本是游荡在整片陆地,没有存在的地方不过是被人为的猎杀。”
带着些许怜悯,达内尔得出了结论。怜悯于对方的遭遇,不过也只有些许。他没有那么多悲悯饶时间,周围的一切也不允许他那么做,他们曾经做出过自己的选择,现在是他们承担后果的时候了。
“他们的实力被猎杀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要不是实力低微的话,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种情况。”
另一旁开口扎依曼德想表达的意思则很是明显,菜是原罪。
游荡者因为实力不够,所以死在了狩猎场,死后灵魂不得解脱。因为实力不够,他们只能依靠于海尔辛的力量维持着自身的存在,一旦出现在外面的世界恐怕会立刻消散,归于轮回。同样因为实力不够,他们只能在一次次猎杀中担当着猎物的角色,不能进一步稳固自己的灵魂,甚至博得海尔辛的欣赏成为一方鬼雄。
总结起来,其实不过一句话。
“要是当初他们成为了游行的冠军,我们就该在吟游诗饶故事里面而非这里见到他们。”
最终嫌弃每时每刻都要自己指挥太过麻烦干脆附身在骷髅身上的扎依曼德操纵着前者的下颌骨一张一合出了上面的话,身边黑气萦绕的幽魂有着足够的底气,毕竟差点转化成巫妖彻底永生不死的他似乎是自己观点最好的例子。
大家同样是死后被转化成不死生物,你看看他为什么就能死的多姿多彩,死的活蹦乱跳呢。
而无论是达内尔还是休伯特,都没有提出反对的看法,表达了他们默认的态度,这里终归是实力至上的世界。
游荡者的出现昭示着几人彻底来到了狩猎场最原始的荒野,层层低矮的灌木不知何时开始在无边的绿草中牢牢占据了一份位置并且越发装大,空中的太阳还未移动到正午,仿佛能蔓延到世界尽头的松加瓦草原却即将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