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开始解释昨晚的经过。
这个故事不长,比刚才的短多了,可是讲解起来,却是非常麻烦。因为有很多关键的节点,他都不知道。
经历时没感觉,回头讲解时,这些节点就让整个故事变得凌乱起来,梳理不了脉络,只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说明事情经过。但越说越乱,讲的人自己都没抓住重点。
“慢着,我听你的说法,天子想要对付何进,想要了解班家抵抗圣器的方法?”
“对!”
“天子为何要对你出手?”
“我不知道啊!我也很好奇,天子脑子怎么长的,给糖不像糖,甩起鞭子倒是恨不得……”
“咳嗯。”班黎打断了弟弟的口嗨,继续提问道:“先不说昨晚的事,你说你回到青州,结果在出军时被他们抓住。据我所知,十常侍各有手段,神秘莫测,但是说实在的,都不是杨叔的对手。有杨叔照看,还有数万北海军紧随,他们如何能出手?”
“他们先把我们引入大罗天中,然后动用圣器,分别击破。”
“哈??”班黎的表情越来越不信,“……你知道‘大罗天、圣器’所代表的分量吗?”
“……知道吧?”
毕竟亲身经历过。班丘想道。
“呵哎……”
长长的叹息后,兄长班黎捂着脸,没有说话。
随即他看向眼前的弟弟,略有不解。
一年的时间未见,当初毛糙的小子,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再是当年带刺的感觉。
或许是上战场厮杀的缘故,弟弟的举动更加沉稳,颇有杨叔的风范。但是说话的不着调直线上升,而且看表情与举动,还分不清真伪。
这是个好现象吗?
班黎不清楚。
但真实情况不会是聊天聊出来的。他摇摇头,站起说道:
“有关此事,我会先尝试与青州联系。无论如何,你先好好休息。将你擒来洛阳的人,既然在昨晚没有下死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也不会出手。但这仍需小心。我会派人来庄子警备,直到你痊愈,行动无碍为之。在此之前,再说一次,你不要四处走动。
“痊愈之后,准备正式回归家族。一年不见,长老们十分挂念你。父亲……也想看看你。”
………………
魂飞魄散,说起来很严重,但实际上,班丘在睡到当日将夜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昏沉的脑袋变得清醒,思维能力正常许多。而且一觉睡醒,睁眼是天黑的感觉,让他的情绪意外地高涨,仿佛回到了偶尔的大学时光。
他看向四周。
这里是二楼。那个天子曾经嗯……搞黄色的二楼。
华贵的器物全都不见,剩下只有朴实的屏风与木柄油灯之类的东西。
呵,算天子走得干净。
起床走到屋外,月色洁白。班丘和家族派来的守卫打招呼,百般无聊之下,打算逛整个庄园一圈。
万籁俱寂的小镇,人们早已入睡。本来班丘还有些担心,天子所设的法术会不会对普通人有影响。现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庄子的护卫,出于担心的理由,始终跟在身后。班丘赶也赶不走,最后无奈之下,又回到宅邸中,走到三楼,挑灯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