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腿脚还挺快的。班丘直接翻过栏杆,蹬上木柱,跳至张让的身后,拉开一定距离跟着,再问道:
“我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传闻他触及禁忌,逆转玄河,如今差点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到底怎么回事!?”
“你跟上来。”
两人走上三楼,打开陈旧的木门,吹出阵阵尘埃。
三楼的室内,摆放着不少书架、桌案。一摞一摞的竹简与纸,像柱形图般把室内垒满。
随手一翻,密密麻麻的小字挤在纸上。很难想象,这整个三楼的记录,到底蕴含着多少信息。
“此山庄名义上属于崔家,但其实是你父亲的产业。许多资料,都被藏在此处。
“在你父亲犯禁之前,曾收集了许多有关大罗天的资料。其中一部分,可能就藏在崔庄中,你仔细寻找,或许有所收获。”
“……慢着,我自己找?这堆东西你们没有调查过?”
“当然有。”张让说道,“玄河异变,吾等责无旁贷。但如今玄河恢复如初,国师亦搜查过此庄,并无收获。看在你父亲以往的功绩上,十常侍可以稍作退让,暂且不管。
“而且……这些记录涉及甚广,除了大罗天以外,还有不少班家的经营所在。天子近务繁重,可不想插手朝廷的明争暗斗。”
“……等一下,我……不,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逆转玄河?还有朝廷斗争?我父亲魂飞魄散的事情呢?”
“不懂?你哪里不懂?”张让疑惑道。
“我在外飘荡快一年了,你说的我哪都不懂。”班丘无语道。
“逆转玄河,你不知道其意义?”
“不知道。”
“朝廷党派,你不知道其斗争?”
“不知道。”
“你……”张让凝重道,“班丘班子察,年至十六,却是个不知世事的黄口小儿?班节到底教了什么知识,竟把自己的儿子教成个傻子?”
班丘冷笑不言。
“算了,也罢……今日,我只说一次。下次,你自行理会其中关系。
“事情的起因,源于三个月前……
“大罗天中,云宫忽然有变,国师卜算,竟然是玄河汹涌。
“玄河,存在于大罗天中,乃是无上的天河,其中有玄奥妙法,纵使仙人亦难以勘破。它的存在,比云宫更为久远。自古以来,任何想要触犯其禁制的人,都会受到反噬。轻者魂飞魄散,重者永死无归。
“而你的父亲,正合此况。
“你的父亲本是凡人,既不懂仙术,亦不懂修道。只因其行事有序,头脑聪慧,才得以在朝廷中占有一席之地,并且与袁家、汉室都有所关联。
“在玄河异变后,班节已有一个月足不出户,并且坊间有传言,班家正在求医问药,寻找郊外的散修,医治病重的家主,但是始终无用。
“班节的魂魄散去十之八九,如今头脑已如十岁儿童。”
“所以,我现在该寻找其中资料,让父亲恢复?”班丘问道。
“如果你做得到,尽管去做。班节大人颇有才干,国师不希望损失此人。”张让摇头道,“但恢复魂魄所需的东西,可绝不仅仅是眼前这些资料,你还是着手眼前,想想如何让保护班家吧。”
“正因为班节症状,暗合触犯玄河之禁忌。因此何进大将军的剑,正悬在班家的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