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来真的认识我?我还以为你这些关于我们的信息都是在网上查到的,我还在想哪个混蛋会把这些信息发到网上,差一点就确认了。”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答案,可是我还是要在你的面前再问一遍,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这个故事会很长。”
精卫点了点头:“当然,这就是我的爱好之一,而且我们这些不缺Gates值的契约者最多的就是时间。”
“从前有一个普通的小孩......”
一般,人们说起这种类似‘我有一个朋友’的话,话题里的那个朋友一般都是他自己。
然而这厮接下来直接大言不惭的承认了:“是的,他就是记忆中那个平凡的我,因为没有来自未来的记忆碎片,所以他和现在的我人生轨迹有些许不同。”
“他和每个同龄的孩子一样,在自认为不凡的错觉中长大,怀着远大的梦想,美好的憧憬。”
“在成长过程中,他发现了自己的平凡,发现了自己终将长大,工作,买房买车,娶妻生子,教育问题,偿还贷款,中年危机,脱发秃头......”
说到这里,卫一帆站了起来,对坐在一边聆听的精卫问道:
“有什么是比一眼可见的未来更绝望的吗?”
见精卫没有回答,他便接着说道:“我用不同的方式,观察了许多人类。”
“他们从早上七八点工作到深夜一两点,重复着被那些资本家们美化为努力的工作。”
“如果一个人是迟钝的,不知道这些话仅是冠冕堂皇的话,他们是幸福的,虽然被剥削了更多的剩余价值,但还可以沉浸在所谓的“拼搏”和“奋斗精神”之中。”
“如果一个人比较‘聪明’,知道了自己所谓的奋斗,根本得不到相应的收益,却因为生活的重压,不得不向不断地向这个社会做出妥协,勉强生活着度过一生的话,那么这个人是可悲的。”
“他们节衣缩食的偿还着直到退休才能还清的贷款,因种种原因对他人献媚陪笑,怀着沉重而疲惫的躯体入睡,直到第二天在重复的噩梦中醒来。”
“这些人类,究竟是在活着?还是作为人类社会的一个最普通的细胞...只是在动着呢?”
“没有!”卫一帆回答了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在我的世界观里,没有什么比一眼可见的未来更加绝望了。”
“我不愿意度过这样的人生!”说到这里,卫一帆顿了顿,把目光看向了精卫,“直到我与你交流之后。”
两人四目相对:“与我?”
“是的,我们在网络中相遇,然后你给我讲了很多道理,于是我便放弃了自己已经活动的稳定工作等等开始追求梦想。”
“听起来确实像是我做的事情。”精卫点了点头,她确实有一个爱好就是点播六到六百岁的迷途少年。
“我加入了四叶草生物科技,当时这个公司刚刚创立,很多人都不相信,于是准入的标准也比较低。”
“最终我参与了永生计划,获得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永生,其实到这里以绝大多数人的眼光看来我已经算是圆满了。”
“可我并没有满足,或者说不可能有满足的一天,我发现自己仅仅只是从一个被压迫者变成了压迫者中的一员,世界并没有因为我的‘努力’而改变。”
“然后我死了,在我死之前与你通了最后一通电话,你告诉我‘这世界上没有错误的梦想,只有能力不够的人’。”
“你说的对,没有相应的能力去完成的梦想,就是妄想,就是白日梦!”
“上一世我做了一辈子的白日梦,现在梦醒了。所以这一世我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我要用金钱和权利来武装自己!直到那‘力量’足够完成我的梦想!”
“所以我才会不顾着暴露的危险接触你们。”
“这就是那个与你相识的‘平凡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