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很好理解，他这一个月所斩杀的魔兽已经比很多冒险者一年斩杀的还要多了。正常人的精神绝对支撑不起，纵使脱线如他偶尔也会半夜惊醒。

阴暗则有点“奇怪”。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阿福“浮屠血魔”带来的。

在借助他人而摆脱平庸命运的同时，你自己也在被他人改变。

——也许有一天会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真是……糟糕。

……

……

“负火质量不错嘛，这种品质可比人工合成的好太多了。”

何离摘下辅助视具，大手一挥签下一张一百金币的支票。

她翻开何家前人留下的笔记继续琢磨，“不经意间”问道，“你这法术回路什么时候觉醒的？”

“……意外。”

王二虽然不觉得告诉何离会有什么问题，但他不想自爆。

何离眉头挑了挑，知道王二不愿细谈也就略过这一敏感话题，“但你还没用过吧。”

“哈哈。”王二干笑。从阿福附体以来才过了一天不到，哪来得及。

“基础知识你比我强，但实际运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魔法师的技能点都用在什么上面呢。”王二终于把困扰他许久的问题问出，长出一口浊气。

“理论上是可以加的，而且历史上也不缺乏魔武双修的天才。双双抵达圣阶也不是没有前例。”何离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人的心力有限。同时修行几门没有交集的科目所花费的力气可不是1+1=2这么简单。”

“举个例子。如果我要你把那边桌子上的杯子拿来，你会怎么做？”何离指向三米外的桌子。

王二想都没想就走过去举起杯子。

“你看。”何离摆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现在放下。”

王二一头雾水但也只好先听她的。

何离手指一动，控物术便与杯子相连，杯子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她手中。

“魔法师很多法术的初衷就是化繁为简，之后才在原来的基础上拓展出新的天地。在最开始技术都是幼稚，粗糙的，甚至没有你走几步路亲手去拿来得方便。”

“人都会下意识地选择最优解，但这对于魔法的长期修习极其不利。”

“你可以骗的了别人但骗不了自己，从你打算兼顾多者的同时，你就分心了。你现在还好，但要是把所有技能点都用光的话……前路大概不会太轻松。”

何离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再者，便是圣阶。传说中是有人能双双抵达圣阶，但始终是传说，而且也仅有稀少的那么几个。在我们通常的见识中，魔武双修也只是把其中一方面作为另一方面的辅助，而非真的双修。”

应该说是不出所料吗……

王二挠着头尴尬地笑了。

“那么一个魔法师该怎么开始？”

何离表情缓和了些，“你现在就已经是了啊。”

……？

“准确来讲是从你法术回路觉醒开始，与天地沟通法术单位能量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魔法师’了。”

“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