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王半瞎摆了摆手,双目无神直直望着屋里某处,笑道:“师父,仙术道法,我也不敢奢求,哪怕观气望脉、推算之道,承恩也是更是求之不得。”
此时饭已经好了,听到母亲的声音,陆良生沉吟片刻,朝老头儿开口。
“传你观气推演之术也是可以,非后继者,不可外传,可做得到?”
“做得到,做得到!”
王承恩脸上一喜,抖开宽袖就要拜下去,被前面书生挥袍拂了起来,“跪拜就免了,一起进来吃饭吧。”
“不用,不用,刚盖的灶头正好开,师父慢用,承恩就先回去了。”王半瞎知情识趣,拱手告辞,离开时拄着拐杖的速度都变得轻快不少。
这样一连几天。
王半瞎每日一早准时来到这边,他眼睛不便,陆良生将《青怀补梦》那篇观气之术讲予他听,其中复杂处,还让道人坐到对面,手把手教他如何辨别面纹、人气、火旺等相,这方面,老头儿也略懂一些,很多地方一点就通,但难的还是观气望心水法。
初次教导别人,陆良生也没什么经验,将观气术刻在木片上塞到王承恩手中,方便他用手摩挲,牢记下来。
“修术一途,不可操之过急,往后多练习便是。”
“是,承恩定当牢记。”
离开小院,王半瞎也自感观气之术确实有不小进步。
感叹声里,秋日夕阳让人慵懒,卖完塘中鱼虾的村里老少聚在晒坝闲聊,家中妇人拍着兜里钱财叮叮当当的响,喜滋滋的取了横梁一块肉下来放到锅里,馋的孩子眼巴巴的望着锅里升起热气,传出香味。
沿着村道出去,来往的商队渐渐稀少,泛起枯黄的栖霞山间道路,一个容貌靓丽的女子挎着包裹,牵着一个孩童过来。
望去夹道间洒落的残红,远方的坐落山脚的村子,某一刻,女子突然停下脚步,拉着儿子向后退开。
一座山头有法光亮起。
前方的道路,一阵大风刮了起来,地上沙尘细石吹的翻滚,从母子俩脚下、身边呼啸而过。
唏律律——
马鸣长嘶,一个披甲持戈的身影骑在战马上,驻足立在前方,道路间,‘白’字旌旗猎猎作响。
马背上,那将领持戈高举,呐喊。
“风!”
哗——
身后,是黑压压一片士卒挽弓搭箭仰去天空。
这边,女子感觉到法力的波动,忽然拉着孩子跪了下来,朝着对面的军阵,重重磕下头。
“狐妖胭脂,求见栖霞山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