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森没想到白帆如此直接,犹豫了一下,才故作淡定回道:“你猜的不错,他的名字叫许弈林,和我是老朋友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到位呢。”
“怪不得你抢着要帮我付钱哩!察言观色是刑警的基本功,这四年的警校我可不是白读的。你看他的眼神和看别人的眼神不太一样,明显就是相识已久的熟人。”
“有这么的明显嘛?!”杜瑞森用微笑掩饰尴尬,“我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能碰上他,纯粹是一场偶遇。老朋友难得见面一次总要扯些家常话嘛,我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在工作的时候,还是少说一些私人的事比较好。如果你想要了解他的故事,以后有空我会和你讲的。”
“谁说我想了解他啦?!我不太喜欢他,这个男人特别嚣张,有些小聪明就自以为是,而且嘴巴毒得狠。”
白帆一边嘀咕一边偏头看向之前许弈林所站的位置,眉目之间的神情略有些复杂。
“你果然是对他有些偏见啊。怪不得他有些话不敢当面和你说,一定要托我转告。”
困惑之中带有些意外,白帆提高嗓音问道:“他有话要和我说?”
杜瑞森盯着白帆的脸,询问:“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太舒服?”
“没有啊!我身体一向很好啊。为什么这么问?”
杜瑞森继续追问:“那你最近睡眠怎么样?吃饭有胃口吗?”
关于这个问题,白帆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最近一段时间里她不是通宵值班就是在家熬夜看书复习司考,睡觉的时间非常少而且不规律,一日三餐也只是感觉到饿了才随便点些快餐外卖应付了事。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作息紊乱的生活方式是非常不合理、不健康的,应该极力避免。但是白帆作为一名刑警,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既然从事了这个职业,也就意味着自己不再是个可以过寻常生活的普通人了。
作为过来人以及自己的领导,杜瑞森对这些情况肯定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是说谎也很难骗过他。
白帆勉勉强强回答:“还行吧。到底是怎么了,突然说这些。”
“许弈林刚才走之前告诉我说,你有可能得了甲状腺功能亢进,也就是甲亢。虽然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最好还是尽快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一听这话,白帆紧张地喊出了声:“什么?甲亢?!”
杜瑞森缓缓解释说:“别以为只有你会察言观色,你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同样在观察你。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精神压力很大,特别容易情绪激动,特别怕热,然后时不时有心跳过速、大量出虚汗的情况发生?我不太懂,但是许弈林说这些都是甲亢的初期症状,这种严肃的事情他不会和我开玩笑的。”
杜瑞森所说的甲亢初期症状与自己的情况如出一辙,白帆的脸色渐渐由白变红,她支吾道:“这些都是……许弈林……看出来然后告诉你的!?他还说了什么?”
“就这些事,没别的了。他怕直接告诉你,可能会让你产生讳疾忌医的逆反心理,所以让我这个做领导的来说。这样吧,我给你半天假,你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指标没有问题那是最好;如果真的被他说中,这种小毛小病,吃些药、注意饮食休息很快就能恢复的,不用太过紧张。”
“可是我走了,这起命案该怎么办?我们人手本来就少。”
杜瑞森笑道:“我只说放你半天假而已,可没说你可以一直休息。不过等到这件案子结束以后,我可以给你休个长假,你和霄波最近都很辛苦,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快去吧,这件事我不会和别人提起的,检查完没事就赶快回来。”
白帆这会才意识到,刘霄波刚才其实是被队长杜瑞森给有意支开的。
杜瑞森拉着白帆跑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她直接推进了车里。
白帆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是杜瑞森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