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来向自己道歉，他也能勉为其难地给他提供一张凳子。

“你这香炉里的火快要熄灭了。”灵好意提醒道，却没想到那药童又瞪了他一眼。

他无奈地眨眨眼睛，干脆不再理这个傲娇的小孩。

炼药的内殿中虽然摆放的器物少，但墙上挂着的水墨画却挺多的。

右墙上只挂着一张水墨画，但却占据了整面墙的位置，画像上画着各种人，每个人形态不一，动作不一。

竹林里有牵牛的牧童，走出竹林的小道连接着一个大集市。

集市里有杂耍卖艺的，有说书唱戏的，还有斗蛐蛐的。

路的两边挤满了摆摊的小贩，有看着东西走不动路的小孩，有被父母抱在怀里大哭的孩子。

再往前是各种房子，由近到远，由大到小，最后头的地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炼丹炉，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了。

灵着迷的沉浸于这张水墨画中，连张药师回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直到一道沧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没想到还有人喜欢这副画。”

灵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扭过头去发现是张药师。

“现在的孩子不都是喜欢左墙上挂着的那些名家大作吗？就连敬儿都说我挂在右墙上的画与整座内殿格格不入。”

听到“敬儿”这称呼，他先是一愣，随即才想到他说的是张传敬。

“张药师……”他恭敬道，语气带着些歉意。

“我没有保护好您的弟子，她在进入秘境的第一天，就悄悄从我身边逃走了，所以那药草并没有采成……”

“那孩子的性子有些乖张，她存了逃走的心思，你也是看守不住的，我并不怪你。”张药师道。

“不过，她给您留下了一封书信。”灵从袖口里掏出一封薄薄的信件。

张药师从他手上接过，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喜欢这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