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古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复杂的心情。

过去二十年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法师们，各位协会的成员，”他逐一与室内每一人对视。

“多年来，我们一直处于挨打中，我们的敌人永不停歇、我们的盟友越来越少。。。二十年来，我们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我们是那么的渴望着胜利，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毫无疑问，天路计划，是源于绝望中的一个梦想。为了它，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了罪孽，手上都沾染了血迹。。。当然，大部分的血，都在我手上。。。”他张开双手，看着自己干瘦、布满褶皱的手指。

“还有我呢！老朋友。”白发魔导师插言道。

怀古向韦弗点头表示感激，“是的，我们所有人，都为了这个计划，做出了不同程度的牺牲，不单是我们自己的牺牲，也包括其他人，或自愿、或不自愿的。。。”

他指向桌上躺着的，不省人事的男子：“这是我们的罪孽，但是我愿意背负这个罪孽，即便它将追随我一生，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聚集在此的法师、学徒们，皆聚精会神地听着怀古的说话，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背负了相同的罪。

“我们曾经怀疑、动摇过，也曾无数次反思。。。”他望向了年轻女子，卻見她重新底下了脑袋，“但我们最终得知，这世上的一切，皆有代价，特别是我们想要完成的理想！”

“一个施法者可以自由选择道路，为自己所学感到骄傲，无需遭受其他人的质疑和排斥、迫害的世界。。。一个魔法师的国度，一个魔法师的。。。天堂！”

“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国度，不会从天而降，”怀古将枯瘦的手指头握紧成拳：“它需要用战斗来夺取，用血与火来铸就。”

怀古的话音平静而有力，充满理智、而又富有热情。每当他说话时，就连在协会中混了多年的老人都会不自觉的凝神静听。

“天路计划一但成功，每年大量通过测试，却止步于施法者大门之外的天赋者，将不再只能无奈的望门生叹，他们将得到第二个机会。。。一种新的施法者--元素士，将诞生在世界上，并将极大的充实协会的现有力量。魔法协会将成为大陆上，举足轻重的势力，拥有决定自己命运的砝码！”

“更重要的是，我们将第一次，真正拥有了实现理想、建立自己家园的希望！”

“所以，我的朋友们，坚持下去吧！现在已到了关键时刻，或许还有更多的牺牲在前路上，但我们须知，这将是值得的，因为胜利就在眼前！”

怀古看着众人，最后说出了一句话。

“天下本无路。。。”

地下空间里随即响起了一片回应之声。

“吾等开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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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地牢中的实验室里，除了中央躺在桌上的实验体外，便只剩下了莫迪法师，和他的门徒欧文。

欧文正在对他导师小声的汇报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