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只有你一个，这句话听起来怪煽情的是不是？”斯麦尔嘴唇轻轻咬着右手的食指，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我的现实。如果你也把我当陌生人，我想我大概暂时不会再认识新的朋友。”

斯麦尔在等待西兰的回应，不论是什么回应都可以，即使是不满的抱怨也能够为他下一步的交流提供便利。

西兰没有回应，斯麦尔逐渐变得焦虑。斯麦尔隐隐感觉到，自己是诱导西兰在分叉口做出选择的重要因素。

人的心里都藏着一只恶鬼，他的行为将直接决定西兰心底深处的恶鬼的处境，究竟是成为锁住恶鬼的枷锁，还是解放恶鬼的钥匙，他无法预料，但也在极力避免第二种情况的发生。

如果他走错了路，就大事不好了啊。斯麦尔暗自叹息，每年李家都会清除几位“蛀虫”，他们离开的时候神情怨毒，发誓与李家不共戴天，但实际上李家内部对此毫不关心。能被驱逐家族，吊销家族身份的，无非是违逆家规，犯下大错的无能之辈，真正足智多谋的拥有修炼天赋的，家族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

他们最忌惮的，是有才能的人的恶意。卧薪尝胆厚积薄发，暂忍一时只为在适当时机拉枯摧朽般消灭对手。假使西兰对凶杀犯的杀意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斯麦尔闭上眼，压下脑中愈发严峻的猜想，说：“西兰，我们还是朋友吗？”

斯麦尔小心翼翼中包含着期待的语气令西兰身体抖了一下，他微微转头，斯麦尔颓废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他的心里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朋友本应该互相分享快乐，而他却让朋友不断地经历痛苦。

“我......”

就在西兰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房门打开，先前带斯麦尔二人来房间的领路人探出头，说：“你们的担保人来了。”

领路人后退一步，卡奇走进房间。

“不要耽搁太久，审判会马上开始，不要错过时间。”领路人对卡奇叮嘱一番后，先一步离开。

“好，辛苦你了，我代表洛兰学院为这两个孩子向光明教廷表示歉意。”卡奇目送领路人离开，紧接着一路小跑跑到斯麦尔面前，说：“我的两个小祖宗，你们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有人说你们在奥法街闹事，还放火烧了人家的店。这些不会都是真的吧？”

“八九不离十，确实是我们干的。”斯麦尔睁开眼，不与卡奇对视，开口说道。

“我的老天！”卡奇叫苦不迭，他脸颊两侧的皱纹几乎要拧成一团，像朵皱巴巴的老菊花，“看你们两个平时挺安分的，怎么一出事情就直接被执法队抓去。在奥法街放火，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想的？根据描述，火还是西兰放的？斯麦尔，你作为西兰的大哥，怎么不看着他一点？”

“吵死了，事出有因，事出有因懂不懂？回去再和你解释。”对于卡奇的问题斯麦尔一个都不愿意回答，他离开座椅，问：“老爷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要回去也是在审判会结束之后，奥法街的损失我会负责摆平，你们两个，等会也需要上去把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好好地认个错，明白没有？”

“知道，这种事情不用你担心。”斯麦尔看向西兰，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在西兰身上。

西兰看着卡奇，他张开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为什么要认错。”

“我们把人家店烧了，又伤到人，道歉是应该的。”

“我没有伤人。”

“瞧你说的，我刚刚还看到那个人接受光明魔法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