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吃人,就是你们口中的正义了?就不算是渣滓了?”
“弱肉强食的世界,本就是如此!你给我消停点!”
台上的食人花族人用力鞭打了暴君。
“想必,所有的族人也都是这样想的吧~”
段义乐悠悠地走过来。
“(下面的族人,对于吞噬的事,真的就如此麻木吗?全是喝彩的声音,即使有少部分不做表态的族人也只是那部分弱者吧。也是呢,即使是有反对的声音,也很快便会被这人海给淹没吧……)”
暴君看着台下喧嚣的族人,失望地摇了摇头。
“哟,这不是我的老朋友暴君先生吗?你这是怎么,为啥要张开手臂在这个架子面前站着啊?难道是,想要拥抱我的族人吗?哈哈哈……”
“呸!”
暴君一口老痰。
“MD!老子长这么大就没有受过这种气!给我好好伺候他!”
段义慌忙用手巾擦拭脸庞上的痰液。
“今天就遇到了啊,哈哈哈!呃啊……”
“叫你小子嘴臭!叫你小子嘴臭!”
两个食人花族人丧心病狂地抽打暴君,不久,暴君便全身翕动着伤痕累累的豁口。
“怎么样?现在嘴还那么臭吗?”
段义一边用手捏着暴君的下巴,一边继续用手巾擦着脸。
“呵呵,呸!”
又是一口老痰。
“啊啊啊啊啊啊啊!给我打,死里打!!”
段义如疯狗一般,上窜下跳。
“族长?……你就这么点能耐吗?……呃…”
暴君忍耐着鞭子,嘲讽着段义。
“呼……呼……呼……呼…你别逼我!”
段义喘着粗气。
“哼,你也不过如此嘛~”
暴君一脸鄙夷地望着狼狈的段义。
“呵!呵呵呵呵……你就是想要激怒我而已,我已经对你了如指掌了。你已经无计可施了,哈哈哈,快,快!告诉我,当时和你一起的那个人,他在哪儿?!!”
段义露出崩坏的表情。
“哼哼,既然你已经不惧怕我的羞辱,那又为何距我如此之远?”
暴君鄙视地看着隔他好几尺远的段义。
“快说!!快告诉我!!”
段义嘶吼着。
“…族长大人,恕难奉告!”
暴君阴阳怪气。
“……啊啊啊啊啊啊!打他打他打他!!!!”
段义无能地怒吼。
“(…诶,有了。)”
段义来回打转,忽然停了下来。
“停!哼哼,你,不告诉我是吧?”
段义斗胆再一次进入暴君的痰液攻击范围内。
“哟,呼……呼…你不怕啦?”
暴君喘着气。
“我,为何要拘泥于这种小事?我是说,你不怕你的妻儿,就因为你的任性,就因为你的所谓兄弟的友情,而要命丧黄泉吗?”
“……你再说一遍!”
暴君低着头。
“哈?没听清啊?”
“你再说一遍!”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再告诉你一次!我说,你的妻儿将会,命丧黄……啊!!”
段义被迎面而来的重拳击得魂不守舍,上身赤裸的暴君红着眼挣脱枷锁,在食人花族群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样才有猎物与捕食者的感觉,快,快!你们快去啊,追杀他,杀掉他!他的家人,一个不留的,杀掉!!!”
段义看着逃窜的暴君,露出了病娇般的笑容。
广场上人群攒动,排山倒海之势朝暴君盖过。一路上,暴君披荆斩棘,杀红了眼。
终于,人海战胜了他,在即将被族人吞噬之际――他终于获得了他的第一个种子!
想必是先前撕咬族人的时候不小心吞下去的肉块所致。
“原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对不起了,为了保护我的妻儿,请你们恕罪吧!”
顷刻间,人海被放射状的荆棘崩解,徒留半身赤裸浑身是血的暴君和一片汪洋血海。
(现实)
“后来怎么样了啊?蒜爷爷你快继续讲下去啊。”
小豆晃着蒜老头。
“唔,别晃,我,我喝口茶先……”
蒜老头端起茶杯。
“别啊……”
小左欲言又止。
“完了……”
小左见蒜老头已经喝了下去,打算开溜。
“怎么了?噗!……”
蒜老头刚喝下一口,便被炸得不省人事。
“小左!!!”
众人怒。
“呃嘿嘿嘿,我就只是丢进去玩玩……”
小左双腿并拢,站在角落。
“嗝~”
以前的白衣老者如今已变成灰碳乞者。
“嘿嘿嘿,蒜爷爷,对不起哈,您喝茶~”
小左将茶递给蒜老头。
“诶!你别过来!”
蒜老头一个激灵缩到墙角。
“现在的熊孩子是真的可怕啊,动不动就玩雷。”
蒜老头瑟瑟发抖。
(蒜的回忆――re re.a)
时雨说下就下,满脸担忧的女人一直坐在小木屋的窗前。
“…茶,我,回来了……”
木门缓缓打开,大雨中,上身赤裸的男子形神俱灭。由于大雨冲刷的缘故,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漂洗干净。只是,无数的伤口却历历在目。
女人看到这一幕,泪水簌簌落下。
“君,咱们走吧,族人好像并不欢迎我们。”
“……他们想的就是拆散我们!如果,我一直反对弃子政策,他们就会追我到天涯海角!所以,你现在带着小食赶快离开吧。幸好你们还没有让他们看见,现在离开鲜花镇,从此隐姓埋名。而我已是通缉犯,无论我藏于何处,他们定会找上门来,所以……”
暴君忍着疲惫说道。
“你先进来吧,我给你擦药。”
红茶善解人意地说着。
“如果,你没办法离开的话,那我们也不走了。”
红茶一边擦药一边说着。
“可……”
“嗯~你是想说孩子吧~小食这孩子从小就很聪明,就连蒜老前辈也说了,这孩子的心意就是跟我们在一起。所以,我要是带着他独自逃走,他肯定会怪我的。”
红茶的语气平和。
“……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温柔?从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是如此,到现在了你还是如此。我暴君……”
暴君说着又簌簌流泪。
“嗯~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们永远在一起!”
“……”
暴君默默地扑到红茶的怀里。
“…那好,我们哪儿也不去。你对我温柔的彻底,那这次,就由我来保护你!”
“嗯!”
暴君一家子似乎又过上了以前安静祥和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
就在这短暂的几天宁静之后,熟悉的厌恶感再度萌生。
接踵而至的食人花族人找上门来,有一尾的,有两尾的,也有还没能长出种子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杀死暴君!
暴君身上的伤痕愈发深沉,随之而来的敌人也愈发凶狠。他终于慌不择路,选择了吞噬。
“如果,没有办法守护。如果,吞噬是唯一出路。如果,非要把我逼上绝路!那,我就让这一切都结束!”
暴君在小木屋前大肆吞噬,他的种子也愈发增多。
“君,为什么痛苦都要你一个人来承担啊?”
红茶默声看着暴君,眼泪已经结痂。
“麻麻,粑粑,疼~”
小暴食看着满身是伤的父亲也流下了眼泪。
“这世道的残酷,远比你们想像的要多啊~”
蒜老头在远处的山尖叹着气。
“我就只是想要好好保护我的家人而已啊!!!!你们!你们!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杀死了我的父亲!扼断了我与族人的联系!到现在,我就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都不行吗?!你说话啊!!!!你们说话啊!”
暴君红着眼,将地上的一群族人打得稀碎,此时的他已经拥有七尾。神智已经恍惚不定,虽说灵魂的堆积让能力与颜值都有巨大的提升,但是,代价也是巨大的。
与此同时,族落的段义已经走火入魔,达到了八尾。他时常也会因为灵魂的巨压,失控。其中,鲜花镇日益增多的荆棘就是拜他所赐。八尾时而让他全身幻化为白光,灵魂堆积令他形神俱灭。
“看来,和古迹上说的一样,超不过八尾吗?”
他终于还是抗不过巨压,狠下心扯断了一个种子。
“你们,看什么看?!快给我继续去找!我要成为最强的七尾!!”
他厉声吼着护卫。
一天又一天,暴君的吞噬愈发难以控制。终于,这天,暴食达到了八尾。他的身体时常闪过片刻的白光,他知道,他的时限不多了。
于是这天,他清理完杂鱼之后,回到了家中。
“茶!”
暴君握住红茶的手将她推倒墙边。
“怎,怎么了……”
早已习惯现在这样的暴君的红茶还是显出了惊慌之色。
“马上带着孩子离开!我,我可能已经不行了!”
暴君强忍着灵魂挤压。
“……”
红茶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快啊!快答应我啊!”
暴君激动地晃着红茶。
“……”
红茶依旧没有说话。
“我,决定了!如果,我崩坏了的话,肯定会干出很多滥觞无辜的事。所以,鲜花镇我是不会待下去了……”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红茶用她的双手从暴君身后挽住了暴君的肩膀。
“……嘁!…好!我不走!我今天打算回族落一趟,等我彻底瓦解了那些恶人,我就撕碎这些种子!”
暴君暗沉着眼神,说出了违心的话。
“……好,我等你!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嘁!”
暴君忍着酸楚挣脱红茶跑了出去。
“我会一直等你。”
红茶低着头,朝着暴君跑走的方向,一直呆呆地站着。
暴君疯狂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最后停在了秘密通道的拐角处。
“呼……呼……呼,呃!身体要白光化了吗?”
暴君的身体白光化得更频繁了。
“……嘁,呵呵呵,对不起了,茶。我是个骗子,我……啊!!!”
暴君靠着墙撕心裂肺地痛苦,终于白光战胜了他。
小木屋旁傻站着的红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木然地向暴君的方向走去,却被赶来的蒜老头挡住了去路。
蒜老头二话不说,直接用手中的大蒜催眠了红茶,将她带回了屋子。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老头叹着气。
与此同时族长办公室。
即使段义现为七尾,他也似乎承受不了这巨大的灵魂重压,在地底疯狂传输荆棘。食人花族落,乃至整个鲜花镇,民不聊生。
“段义!”
白光的暴君破门而入,将段义打得体无完肤。期间,在击打过程中,段义从嘴中突出了某个黑色的物质。随后,暴君直接扯断了段义身后属于族长的那条种子,并且下意识的吞了下去。
不久后,第九尾诞生。此时此刻,暴君完全失去了意识,在族群里大杀特杀。
段义自是被这疯狂的局面吓得魂不守舍,甚至都尿裤子了。
“愣着干嘛,快用荆棘困住他!”
蒜老头用苦绿色的气息将暴君拨到空中。
“我支持不了多久,你还不去!要等族人全部都灭亡吗?”
蒜怒斥着段义。
“……哦!哦哦!我知道了!”
段义连滚带爬。
“你!你!你!你们!跟我一起用荆棘将他控制住!”
段义呼唤着几个有种子的族人,所有人用尽浑身解数,才终于将失控的暴君控制住。
“你去试试,能不能销毁他的种子。”
段义超着手,使唤着一个族人。
“…呃,是!是!”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暴君,卖力地用种子,荆棘,以及自己的大嘴,却都无济于事。
暴君的种子就如钢铁一般坚硬,反倒这族人在此刻显得脆弱渺小无比。确如其说,暴君的体型增大了不少。
“可恶!无法折断吗?”
段义双腿颤抖。
“你还在傻愣着干嘛?!一族之长,难不成等着族人崩坏吗?”
“话说,你这老头是何方神圣?!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诶!!我错了我错了!”
段义被蒜用气息拨到空中。
“有这会闲工夫,想想对策吧!你们的荆棘支持不了多久了!”
“可,可是,我们无计可施了啊。”
段义哭着鼻子,和先前的他判若两人。
“贪生怕死之辈!”
蒜一跃而起,将一枚大蒜塞进暴君嘴里。开始暴怒的暴君,瞬间平静了下来。
“这……”
所有族人都惊呆了。
“这是时印之蒜,用于封印巨大能量所用。虽说现在他已被我封印,但意识还是有的!”
“那,那我们怎么办现在?”
段义此刻像极了一条咸鱼。
“把他带去石像山!”
“但是,那里已经……”
“我知道,是拜你所赐吧!但是,那里还有南木的能源之流,是个很好的封印之地。还有,把那个交出来!”
蒜背对着段义,伸出一只手。
“呃,嘿嘿,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古迹!拿出来!”
蒜明显被激怒了,段义只好夹着尾巴递出了古迹。
“好!现在你们带着古迹,把暴君封印进石像山!”
“可是,我们支持不住了啊!”
保持荆棘术式的族人纷纷发着牢骚,他们浑身颤抖着。
“混蛋!一个族群的兴亡!给我去!”
蒜怒目圆瞪。
“好,好!”
经过一大番折腾,总算稳定住了暴君。
“从现在起,不需任何人踏足这里半步!”
蒜神色骇人,所有人都默默点头,包括段义在内。
“你,站住!”
“我吗?”
段义转头看着蒜。
“你可知你所犯下的滔天之罪?”
“呃,我错了我错了!”
段义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哼,这本就是你们族的家事,与我无关。而且,像你这种还会被僵尸收买的家伙,自会有人收你!我不会干涉你的性命,但是,也请你记住了!如果你以后胆敢再靠近暴君一步,后果自负!滚!”
蒜犀利的眼神足以割碎段义全身的经脉。
“好!好!……”
段义听到能够大难不死,自是慌乱地跑走了。
“哎,只可惜了这一家人咯~”
蒜看了看泛着白光的暴君,缓缓向小木屋方向走去。
(现实)
“而之后,当我回到小木屋的时候,红茶已经惨遭黑手,家里全是血。也就是我回去的那会儿,和你们的图鉴同伴有了第一次正式的相遇。”
蒜说完,下意识的端起了茶杯。刚喝下一口,无意间瞅了眼挤眉弄眼的小左。
“噗!!!!!”
五人躺枪,小左机智地躲过了从蒜口中喷出的茶水。
“小左!!!!!”
“呃嘿嘿嘿,我保证!我这次可没有手贱哈。”
“那你做出那样的表情干嘛?!”
蒜怒斥。
“就是怕爷爷您毛骨悚然嘛不是,嘿嘿嘿~”
“这样的表情更让人毛骨悚然吧啊喂!”
众人吐槽着。
“哎,不过,暴食那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小豆说着这样的话,就好像和暴食很熟一样。
(暴食:“狗咬吕洞宾!”)
“嗯,这是他的家事……”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追上他吧!”
小豆起身撸着袖子。
“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呢!尊重一下老人家行不行!”
“嘿嘿嘿,蒜爷爷你继续。”
“我的意思就是说,这是他自己的家事,我们不能干涉。”
“您不是帮助他们,封印了暴君叔叔吗?”
小土豆坏笑着。
“……呃,反正就是不能过多的干涉!这是,他自己的历练!你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他知道你们在帮他,暗中给他些历练的提示便是……”
“我觉得不错!”
“我也觉得,小豆你真是太棒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好!现在就出发!”
“额……”
“喂喂喂!完全没有在听我说话!没礼貌的小孩子!”
蒜气的面红耳赤。
“哎呀,蒜爷爷,你的这些想法我们早就知道了!放心吧,他可是我们的同伴呢。我们肯定会用最好的方式来对待他的!”
小豆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尖。
“呃……”
蒜石化。
“好啦,蒜爷爷,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他的。”
小葵善解人意地拍了拍蒜的肩。
孩子们走后。
“嗯,能够解救小暴食的,只有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