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醉风楼笔记(72)—大学轶事(六)(1 / 2)醉风楼主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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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印象中我很小的时候在家团年,长辈们喜欢用白酒逗我,用筷子在酒杯里蘸点酒给我尝尝,当时只有火辣辣的感觉,非常难受。

当年生活条件差,没有什么像样儿的下酒菜,花生米、鱼、肉这是过年才能上桌的,我看见过老人们用豆瓣下酒,用个小酒盏斟满酒,吃一筷子豆瓣,就咪一口小酒,十分惬意。父亲说这都不算什么,他小时候还见过用小石子当下酒菜的呢:把河里捡来小鹅卵石洗干净,放锅里用盐炒一下,喝酒的时候舔一舔小石子,然后再咪一口酒。父亲说得我是目瞪口呆。父亲年轻时是演员,那个年代职业习惯可严格了,文工团有规定不能喝酒和吃辣椒,说是容易破坏声带,他很自律,一直是滴酒不沾、吃菜很清淡。后来不当演员了我曾经问过他干嘛不喝点呢?父亲说他酒精过敏,沾不得一点酒,不然就满面通红、浑身发痒。也怪了,白家人中除了父亲,鲜有不喝酒的,老辈儿的喝酒的就更多了。我比父亲强点儿,喝酒不会过敏,虽然读书时严禁我喝酒,但上大学后,父亲就再没管过我,所以很快的就学会了喝酒。

上大一的时候,高中同学经常互相窜门,只要碰了面,照例就到校外的餐馆喝一顿酒去。点上几个菜,然后叫上几瓶啤酒。开始还比较文明,聊聊高中的往事、讲讲大学的见闻,咱们是大学生,得有风度不是。几瓶啤酒下肚后微微醉了,形象也不要了,衣领一敞,就开始高谈阔论、胡言乱语的,有说跟女朋友分手了、又有说喜欢哪个女同学,却不知怎么表达的、还有埋怨上学感觉太空虚没意思的,兴致高了几个人就高歌一曲BEYOND的歌,敲着碗筷,尽情挥洒着青春。因为在学校外的餐馆,可能老板也见多了,一般也没人会干涉,旁人也不会在意。经常一顿酒从6点喝到9点多,餐馆快打烊了,才颤颤巍巍、依依不舍的、互相搀扶着往学校寝室走。

高中同学之间还好,毕竟还要各自回学校去,寝室里就不一样啦,那可激烈得多,不干趴下几个不会放手。记得有一场酒印象十分深刻,大三快放暑假的时候,星期五的下午没课,我们和对面寝室商量着踢一场足球比赛,上下半场90分钟,踢输了的寝室安排喝酒。具体比赛就不说了,反正最后我们寝室惜败,虽然满满的不服气,但承诺是一定要兑现的。回寝室简单冲了个澡后,我们就到学校小卖部扛了4件啤酒回寝室,每件24瓶的那种“行吟阁”啤酒,总共96瓶,两个寝室14人,每人可以划6、7瓶的样子,我们还霸气的宣布“不够再添”。然后到食堂打了十几个小菜,把寝室的桌子三四张拼在一起,4件啤酒墩在一旁,我们就招呼着可以开喝了。

没有开啤酒的起子,没关系,用筷子一撬就开了。大学寝室里喝啤酒的规矩可不是拿个小杯一杯杯的喝,那是娘们儿的喝法,我们是“吹啤酒”,何为“吹”?就是拿着一整瓶啤酒开喝,中间不能换气、嘴唇也不能离开瓶口,一口气把酒喝完,并且中间不能上厕所,谁没做到算谁输。有人可能问了,啤酒度数又不大,我见过好多可以喝上十瓶都不醉的,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可真喝起来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

我们是捉对厮杀,不允许几个人围攻一个,那样太不公平。和我对喝的是对面绰号叫“杨狼”的,身体倍棒,平时就好酒,见我还不屑的样子。

“来,走一个。”我才不怕他呢,顺手拿起一瓶开了盖的啤酒和他手中的瓶子碰了碰,然后深吸一口气,“咕隆咕隆”,一饮而尽。

“好,好”我们寝室的室友都来跟我助威。

“该你了”我举着空瓶子口朝下给杨狼看。

“你就瞧好吧,给我一瓶。”杨狼手一伸,有人给他递瓶过来,他头昂着,瓶口离口一尺高,酒从瓶子里倾泄而入口中,眨眼间酒就喝光了。

“厉害,果然是江湖人称的一匹狼。”我心里赞叹着,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有干到底,可以喝死,但绝不能输志气。

“再来”我又拿起一瓶一饮而尽。

“怕你啊,等着。”杨狼也同样一饮而尽。

看我和杨狼斗得激烈,室友们都停下手中的酒,在一边观战助威,这是关系到各自寝室面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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