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入迢瀚水路商旅已满二十年,平日又极是精明能干,差池少有,却是建了不少功劳,因此在五年前便得赐海氏,也便是迢瀚水路商旅的官氏了。
海疏早已收到车安候手令,得知本国王子前来乘船,自然不敢怠慢半分,早早整束一番,巴巴船头等候。
此时一旦见面,海疏更是格外殷勤,待到拜过迢远之后,便又肃立一旁,与阿瓜等人一一相见,随即让到一旁,微微躬身,礼让诸位上船。
除却迢远与阿四之外,阿瓜等人莫说见过如此之大的船只,便是乘船也均是生平首次,因此上船之后,便觉处处新鲜,事事好奇,忍不住东张西望,七询八问。
海疏见了,一面号令手下解锚开船,一面引领众人从船头开始一路向后看起,更将船副、舵手、桨夫、船卫、营商,连同船舱内的六头鬼面巨魈介绍了个底朝天。
待到人人尽兴之后,海疏又亲自将舱中各人榻卧之处一一传示,以便疲乏之时随时歇宿。
好一番周转折腾完毕,海疏便请公子迢远与众人客人一同登上望楼二层,视野顿时豁达开阔,虽然没有挡板分割、顶棚封闭,却是天光为幕,清风作屏,江天一色,燕飞鱼跃,好一番自然大美景致!
望楼东南角上,此时早有一桌丰盛筵席铺摆开来,其中不乏江鲜鱼获、时令果蔬,更有两坛自皎月购来的青竹月影摆放案头之上。
因了尕二天生狗鼻,更有伯牙仲黧两个大肚莽汉,车上三坛青竹月影早已喝了个精光,迢远虽然嘴馋,却也只得强行忍耐。
此时又见此酒,迢远心头不禁一动,立时走过去,捧起一坛,将坛口泥封拍开,闭目深吸一口,口中喃喃道:“此酒虽才十年不到,不及二十年陈酿馥郁,却也已是殊为难得,经略如此精明,确也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闻听公子赞叹,海疏心头立时一喜,连忙回道:“此酒乃是小人私藏,今日承蒙公子不弃,小人感激莫名,之于这两坛美酒,便也是得遇明主了,只愿公子与诸位尊客开怀畅饮,就此一醉,小人便感欣慰之至!”
哪知迢远点头过后,话锋突然一转,道:“好便是好,只是少了些,且看我身旁友朋皆是好酒能饮之士,若是经略还有多余好酒带在船上,不妨一起搬来,以后我再来十倍还你,如何?”
“这......”海疏不曾想到这位公子如此洒脱性情,不由一时语滞,待到反应过来,便忙不迭的连口应承:“这便搬来、这便搬来......公子抬爱,小人三生有幸,欢喜还来不及,哪还敢论起还与不还......”
话音未落,海疏已然带人下楼搬酒去了。
待到海疏带着几名兵士重新搬酒回来,雅阁之中忽然换了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