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桥头目等了半天,却见两人并不作声,于是继续往下讲去。
药到病除,炽腾不免大喜过望,遂将为首那名鸦袍术士奉为炽谷国师,并要腾出一间殿宇让予国师与手下一众术士居住。
为首术士却是远望栖乌山上之蕴光阙,声言彼地恰是天地灵气交汇之处,若要养命长生,以后便须长居蕴光阙中。
炽腾求生心切,自然言听计从,立刻依照鸦袍术士之言,当日便便匆匆带了一队亲兵离开分金台王殿,移驾蕴光阙中,后又关闭阙门,就连两城之间的唯一通路——飞虹桥也被全然切断!
桥头那端本有一队亲兵把守,但没过几日,便全数不见,反而换作鸦袍术士带来的手下严加把持。
从此之后,炽腾再也不曾走出蕴光阙一步,莫说文臣武将,便是王后公子也不曾见过炽腾一面,唯有国相金霆一人除外。
每隔三日,金霆便于午夜时分,早早立在飞虹桥这头,听取国王政令,只是这些政令多有荒谬无稽之处。金霆每有质疑,却又被厉声压制,容不得些许反驳。金霆无奈,便只有照办的份。
虽然不知蕴光阙内发生了什么,但每到夜晚,里面便会漆黑一片,并无一根灯烛亮起,不时还有几声凄厉惨叫传出,着实阴森可怖,便如鬼城一般。
而眼下这个鸦袍尸妖便是那群术士之其中一员,前日夜间方才带着国王手札令牌赶到这里,一到渡口,便即命令守桥兵士开启下游水坝,将河中之水倾泄而下。
正在说话的头目与不少兵士也曾力陈渡桥断绝之弊,但鸦袍尸妖却用王命令牌弹压,头目无奈,只得开坝放水,渡船随之落下谷地,浮桥也便不复通行。
随后,一阵熏熏睡意袭来,此间守桥的兵士,竟然就此全都睡了过去,直到西傩来到,才将他们惊醒,只是这一睡便是两天一夜,着实匪夷所思!
“前日夜间才到?”车安候听到此处,眉头不禁皱起,心道:“前日不正是刚刚与尸蚴在铸金谷中大战之后,如此不谋而合,莫非这个鸦袍尸妖与谷中尸蚴有何关联不成?”
“才逢尸蚴,又见尸妖,前后短短几日,却均在炽谷之内,确也巧得离奇……”西傩喃喃自语一番,突然神色一凛,转头对着车安候说道:“既是如此,倒不如你我同入蕴光阙中看看有何古怪,顺便看望一下咱们那位故人,如何?”
“好极!迢某正有此意,且去瞧瞧炽腾老匹夫到底出了何事,你我二人或可援手解救也未可知!”车安候朗声道。
随即,迢安唤来车队副魁途百川,令其带领驼队照常前行,最后在炽谷皎月两国交界之处的两分驿聚齐。
途百川依言退下,迢远却又转上前来,请求与伯父同往。
料想此去颇多不测之处,车安候无意让侄儿涉险,于是坚拒不允。
迢远还想再争,却知伯父素来说一不二,于是只得泱泱退下,回转自己舆车去了。
这时,西傩口中一声唿哨声起,只见一头雪白皮毛的剑角岩羊忽然出现在对面山岭上,山势虽是嶙峋险峻,但那头岩羊却是如履平地,腾挪跳转,迅疾灵巧,眨眼间便跨山越岭,来到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