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大人,枸橘矢仓又在楼外跪着了,您真的不打算召见吗?还是说按前两天那样赶他回家?”水之大名的侍卫恭候在他身旁,将水影大楼下枸橘矢仓苦跪的讯息如实道来。
“矢仓卿还真是年轻气盛啊,吾也要好好地磨砺他才对,不能他要什么我就给予什么。”水之大名一脸不耐烦地盯着空旷的房间,“你照我的话对枸橘实仓说,叫他不用再跪下去了,吾巡视时间足够了,明日准备回京都。”
“不过,要是照美卿要求见我倒可破例约谈。”水之大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团扇,一张一合微微朝自己扇出凉爽的风,“行了,退下吧。”
“是。”侍卫委身半跪在水之大名面前,随即轻悄地撤出了水之大名的卧榻。
水影大楼下,枸橘矢仓木愣愣地跪在朝向水之大名所在的方向,身旁还有个挺着隆起的小腹的孕妇,细下看来,是枸橘矢仓的妻子,竹荪家小姐手持手帕,为丈夫擦拭鬓角滴落的汗液。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枸橘矢仓以平淡的口气回应妻子的贴心照顾,“你处于待产状态,没必要和我一起受罪。”
“矢仓大人在哪我就在哪里。”竹荪家小姐闻言不仅没有产生退意,反而露出鼓励和支持的笑靥,如同夏日里绽放的野雏菊,鲜艳而温暖,连枸橘矢仓那颗常年冰冷的心也不禁动容。
“哎,我的到来似乎打扰了年轻小夫妻的甜蜜啊。”就在此时,一个格格不入的苍老而嘶哑,宛如锯木场年久失修的电锯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不用猜就知道是照美博。
“你来这里干什么?”枸橘矢仓强忍着不激发心底的不满和愤懑,看似镇定地询问到。
“当然是找大名大人商谈忍者学校改制的事情,毕竟在表演赛中出了那种事情,很让人不怀疑忍者学校的教育和雾隐后辈的未来啊。”照美博也没有掩饰来意,直截了当地回答了枸橘矢仓的疑惑,“你要愿意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枸橘矢仓听到照美博最后一句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的嘲讽,眉间的愤怒又凝重了三分。
照美博带着两个“新成立”的“澜”组织成员大摇大摆地走进水影大楼,全然不顾枸橘矢仓的丝毫感受。
“咻”待照美博和他的随从走后,远处随即窜出一个黑影落在枸橘矢仓面前,赫然是依旧在监视照美博的鬼灯朔月,“四代大人还是参与进去比较好。”
枸橘矢仓看到鬼灯朔月落地也没好气,他现在也不能相信这个口口声声承诺为自己“卖命”的十一岁小鬼,两天前那只偷跑的传令鸽就能够让枸橘矢仓怀疑鬼灯朔月确实包含不为人知私心,不过现在自己陷入人手短缺、领导背弃的尴尬局面,不得不信任还在监视照美博的鬼灯朔月。
所以,在犹豫了几秒种后,枸橘矢仓就“噌”地站起来,拍打了膝盖处的灰尘,“你和我去水影大楼,辉夜广介把我的妻子送回居所。”
竹荪家小姐眼神不舍,凑到枸橘矢仓身旁抓住他的衣袖,双眼炯炯地盯着丈夫。
枸橘矢仓轻轻地抚下妻子的小手,扭头看向远处树林中的阴影,没多久就窜出一个穿褐色雾隐服,佩戴波纹护额的忍者,显然,那就是枸橘实仓口中的辉夜广介。
水影大楼,水之大名卧榻。
“照美卿,此次前来有什么高见啊。”水之大名两眼放光,连手下的侍卫都能看出他对照美博前来的关切和殷勤,亲密程度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君臣关系。
“老朽此来是为忍者学校之事。”照美博毕恭毕敬,言语和形态不见一丝怠慢。
“吱哑”门没有等照美博将所有话说完就被突然推开,从里面走出板着脸的枸橘矢仓和面无表情地鬼灯朔月。
“哦,矢仓卿,你也来啦......可我明明。”水之大名把不满直接表现在了话语中。
“大名大人,是老朽让他来旁听的,年轻人重要的是要学习嘛。”照美博在适当的时候站了出来,仿佛在给枸橘矢仓的“不约而至”做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