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何必搞得这么隆重呢,退下吧,青,我有话和我的学生说。”照美博随手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另一只藏在袖子中缠满绷带的手臂扬起来吩咐身后的青退下。
“是!”青没有片刻犹豫,临走时还用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半跪着的鬼灯朔月,就好像在用无声的语言警告他“别乱来,我看着你呢。”
“有什么困惑就说吧,这里设置了防窥结界。”青一走,照美博就主动挑起话头。
“三代水影传授给我仙术的目的究竟为何?”鬼灯朔月抬起头,疑惑的眼神通过面具上的两个小孔直视照美博。
“我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呢,我当初不是澄清得很明白吗,是为了让你更好地辅佐矢仓啊,他又年轻又势单力薄的,总不能一直依赖我这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吧,哈哈。”照美博讲得情真意切,两只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比划。
“但是现实并不向你说的那样。”鬼灯朔月斩钉截铁地说到,“你只是想把枸橘矢仓当做傀儡,却没有意料到行事如同机械的他会有背叛你的一天。”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呼吸就让我暴露在你的监视下,不愧是三代水影!”从鬼灯朔月面具里喷出了一个不屑的自嘲。
“那么你是来杀我的?”照美博先前轻松的神情一瞬间消失,接踵而至的是铁青和扭曲的面容,“你以为自己有那个能耐吗?”
“除父母外,没有明确利益互换的交好只能是罪恶之花诞生的草壤,你的行为太可疑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必须先发制人。”鬼灯朔月说着就亮出了背后短刀的锋芒,“你死了,起码对雾隐的未来有益处,毕竟造了这么多孽。”
“我还以为你只会单纯地挟持我那无知的孙女来要挟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激进,我果然低估你了,看来你日后必定是一个枭雄。”照美博戏谑地看着已经把短刀对着他的鬼灯朔月,“但是,你杀了我,能保证自己以后不受仙术的反噬吗?”
照美博“呼”地掀开自己的衣袖,把自己另外一只缠满绷带的手臂裸露出来,然后一把撕开殷红色的绷带,“看看吧,杀了我,你日后也是这种状态,死不如生,连实力的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最后惨死家中,冷血的雾隐里可没有会关心你的人哦!”
当着鬼灯朔月惊讶的神情,照美博另一只手臂的恐怖面貌展现了出来:那是一只浸染了殷红鲜血和黑色血块的干瘦手臂,被倒翻开的肌肉和骨骼暴露在外,最恶心的是手掌,只剩下几丝顽强的肌肉和血管光秃秃地沾在森森的白骨上,在外人看来,只要有一阵强风就能把他单薄脆弱的手掌骨吹散。
“知道初代怎么死的吗,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尸体吗,你,想知道吗?你以为在稀薄自然力量带里就只产生‘石化’这种副作用吗?天真!”照美博越说越激动,把两只截然不同的手臂在鬼灯朔月眼前来回滑动,“窥探天机的人都死不足惜,我做的只是逆天而行罢了,死亡算不了什么。”
照美博的一番话使得鬼灯朔月振聋发聩,把持着短刀的手臂战栗不已,视线始终没有从那恐怖的手臂上离开过。
“你不一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异常的状态,但是以后呢,你真的要为了枸橘实仓所谓的理想舍弃生命?不值得的,年轻人。我需要在你身上试验,你也需要借我的试验保证生命的延续。这怎么不算互利共赢呢?”照美博慢慢地把殷红的绷带缠绕回去,余光打量着愣在原地的鬼灯朔月,他对鬼灯朔月是否会对他的行动继续执行下去有了明确的答案。
鬼灯朔月回过神来,恶狠狠地注视着照美博那张苍老无耻的脸庞,厌恶和恨意趋势他一刀穿过去,但是对重生之后的新生十分珍惜的他竟然对死亡产生了战栗和恐惧,一时间把前世当兵时那些对领导许下的庄重誓言和果敢承诺抛诸脑后。
他不想再死了,更不想死得比上一次这么难看了,谁知道马老爷子日后是什么心情,会不会给他再一次重生的机会,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活着总比死了好。
鬼灯朔月此时化身为一个胆小鬼,来之前想好的种种大义全都烟消云散,对自己“即使一时间杀不了照美博,也能够轻松逃脱”的自负想法感到无比的耻辱,他在遇到木叶那个超强忍者之后的修炼太过顺利,以至于他和照美博一样,在力量面前迷失了,照美博命不久矣,自然不怕死亡,但是他好不容易才重生到十一岁,他还指望替父亲报仇后隐退......
鬼灯朔月终究是狼狈地逃回了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