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他便飞身而起。
既然野狐踪迹一时难以寻觅,苏靖便打算暂时搁置,准备返回法域,考虑如何招募天兵之事。
不过,在此之前,他准备去见一见崔荣。
“余塘势必为神道龙兴之地,此人即为余塘知县,即便不能使其成为香火众,至少也不能令其与苏某为敌,妨碍神道发展。”
这般想着,苏靖径直飞往崔宅西竹园,也即是崔荣居所以及书房所在。
“神灵?那是什么?”
“哎,你等等,快和老朽说说,神灵是何物?老朽竟没听说过!”
身后,崔公望紧随其后,追问着关于神灵之事。
一阵清风倏然而过,二人随即落入西竹园中,远远地,便听见一阵阵断断续续的争吵,从书房传来。
“俊儿是你亲外甥不说,便是你那已逝的妹妹,你有何颜面去见她?”
…
“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自你上任都半年了,有做成过何事?你也不想想,这余塘到底是谁在做主?你?呵…”
…
“你!老匹夫!老娘不伺候了!明天就和玨儿回江口!”
“嘎吱——”
书房门立时应声而开,随即便见李夫人气冲冲地跨过门槛,径直出了西竹园。
见状,苏靖诧异地望向崔公望,却见后者两眼发亮,仿佛看了场好戏似的,也就差拍手叫好了。
“这次,估计又是因为费俊那小子!”
“据说那小子犯了事,得刺配渝州,还是荣儿亲自判的,一点也没顾念人情。
“啧,要知道老朽那孙媳妇这些年一直无所出,可是将费俊当亲子看待了,这可如何能忍?”
“要老朽说…”
耳畔,崔公望自顾自地说起了来龙去脉,苏靖不禁哑然,摇了摇头,径直便飞入了书房,落在崔荣跟前。
此时,书房内,唯崔荣一人,正提着墨,在一方青石雕鱼纹砚上,轻轻研磨。
“苏兄弟,老朽方才仔细想了想!”
“这世间有祖灵,精灵,你说的这神灵,莫非是新的一种?”
“就似这人、妖、鬼…”
崔公望捋着胡须,紧随苏靖跨进门内,忽然耳畔只听了一声,“定!”,旋即意识一下混乱,整个人便呆立在原地。
紧跟着,苏靖当即抬指,弹出一点醉灵香。那崔荣立时便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坐倒在书桌前,沉沉睡去。
额间红光一闪,入梦之法立时使了,随即在那崔荣梦中,一串马蹄声急急响起。
片刻后,崔荣悠悠醒来,扭了扭发酸的脖颈,诧异地举目四下张望了一眼,却见房间内空无一人。
“一场梦?大白天的怎就睡着了?”
他心下疑惑,摆了摆头,起身,颌首往桌上一扫,立时便愣住。
只见,桌上原本空白的纸上,刚劲峻拔地立着五个大字,崔荣下意识地一字一字便念出了声。
“天…将…军…苏…靖!”
旋即,他眉头立时皱起,呢喃道:“苏靖?失踪?野狐?”
与此同时,书房内,香火云雾滚滚翻腾,缠绕在苏靖周身,紧接着,便见他身影忽然一下扭曲,化作一轮旋涡,消失不见。
下一刻,苏靖便出现在法域之中,端坐于位业台上。
……
余塘城,老门东,阵阵凉风吹拂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隐隐约约,耳畔,一声声诵读飞过院墙,旋即淹没在一片人声鼎沸中。
“小妖看得清楚…”
人群中,小童跟在九娘身后,贼眉鼠眼地左右扫视着,像是在提防着什么。
“娘娘要找的那个人,刚从这户人家飞走!”
远远地,九娘盯了一眼那写着“苏宅”二字的牌匾,托着腮帮子,嘟哝着:“祖灵?唔……祖灵可不能离开…那就是鬼仙?”
“…管他呢,抢了我孩儿的饵食,就得还一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