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不可能就呆等着，等齐蓉回话。假如，齐蓉不愿意加盟金塔发展，那锦鲤区的房子还就不卖了吗？

对于锦鲤区一期就要出来的房子，阳春首选销售对象是原单位的人。这，社会上的休息日，阳春回到原单位走访。

阳春瞄上的，是生活区和生产接合部的五幢单身宿舍。

原来的单身宿舍，有两幢改成了两口的安居过渡房，流行的法，叫筒子楼。

阳春来到其中一幢筒子楼。

用脏乱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筒子楼里的住户，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自来水。一层只有一个公用卫生间，一个公用自来水池，左右两边有两排水龙头，加起来有八个。

阳春来到公用水池，是想进到里面去方便。入眼的用水池里，就像一个垃圾场，池子里有剩饭菜叶什么的，地面上全是水，水池前摆放几块红砖，还有一块水泥制板。这些放在水里的东西，是用来垫脚，不至于湿了鞋子。

进到里面的公用卫生间，也是左右。一边是大便池，一边是便池。气要是热起来，可以想象到，这里面一定是苍蝇哄哄。

里面的卫生间和外面的用水池，连在一起。住的时间长了，也就彼此不分。去卫生间里方便的人，也不管在外面洗手间洗菜淘米的人是不是和自己同性别。

这样的筒子楼，一般是男工宿舍改造，便池就是走前一步。难听些，在洗手池上洗东西的人，只要侧脸就可以看见里面的人。

早先有尴尬的感觉。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

阳春上到二层，来到位置在中间的这个卫生间，是侧了身子才进来的。他方便后，就往前去。他要找一个以前在这里工作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他叫李东。

走廊已经不成走廊，住在中间的住户，要往哪一头去，都不方便。手上要是拿大件东西就更不方便。每间宿舍就是一户人家。门口一边用石棉瓦硬纸板搭建起半个平米的厨房，只能一个人在在里面转身，多一个人进不去。切菜，做饭就在这里了。

就这半个平方米空间，每三餐锅碗瓢盆交响，从这头到那头，响声成了噪音。

走廊被占用，走过这样的厨房，是要侧着身子，有些地方，侧着身子还不行，得脚尖提起，吸气，才能过去。

安全隐患不。要是有个什么事，就是寸步难校整改几次，没一次能落实到位。

至于一间正房，也就16平方米，中间一道布帘子，分开卧室和所谓的客厅。

想改变这种状况，厂里没有这么一大笔钱可挪用。

这样的过渡房，阳春住过。他很能体会到现在这些住户的心情。

李东在所谓的厨房里忙着。他老婆在正房里打毛线，旁边的摇篮里，有一个很的孩子。

见到阳春突然到来，李东有些意外，自然，要留阳春吃饭。眼看就是午饭时间。

一家三口，住这样的房子，空间太。如果有人站起来走动，其他人最好坐在那不要动。要不然，就挤着了。

李东好客，阳春也就没有客气。

两个人曾经的友谊在，无须有那些假客套。

李东到这个大厂工作前，是个文艺兵。他的笛子吹得很好。阳春也有一个喜爱，就是提琴。

每年一些大的节假日，庆祝时，各单位是要做演出的。阳春和李东就是这样的机会，到了一块。两个人谈得来。

只是，李东有一个臭毛病，时不时表现出桀骜不驯，不太听领导的话。当然，不是所有的领导他都不买账，而是那种没什么真本事的，他会表现出不屑。

这种性格的人，注定要吃闷亏。好处，也轮不上他。

就城里盖起了四幢楼，李东可是申请聊，他同阳春同龄，属于老工人。结果没他的份。因为，他不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