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见王皇后双眼还留着泪花,走上前跪拜道:“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心。”
“不碍事,不碍事,”
王皇后抱住朱慈煊,怜惜道:“皇儿可要答应母后,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如此糟蹋自己身体了。”
“那是自然,”
朱慈煊打趣笑道:“吃一堑长一智,饿一顿肚子让孩儿明白不少道理,这一顿饭可饿得值了。“
王皇后见朱慈煊有心开玩笑,舒了口气,朝沫天波躬身道:“本宫替陛下谢谢黔国公,若是没有黔国公相劝,只怕太子殿下可解不开这心结。”
“皇后娘娘,微臣不敢居功,”
沐天波连忙回礼,笑道:“太子殿下心中早已经明了,微臣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朱慈煊连忙拍老师沐天波马屁,认真说道:“老师不必谦虚,若是没有老师,学生可未必能跳得出这个心结。”
说着摸了摸肚子,笑道:“母后,老师,孩儿先吃了,你们稍等一会儿。”
“对呀,煊儿一定饿坏了,”
王皇后又朝沐天波行了个礼,正色道:
“文华殿乃是太子学业之所,本宫妇道人家,不宜在此久留,就此告退,还请黔国公多多费心开导殿下。”
“这一切乃是微臣本份,请皇后娘娘放心,”沐天波连忙躬身回礼道:“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且说,朱慈煊和沫天波送王皇后出了文华殿,沐天波坐在书桌旁边捧起了《资治通鉴》,而朱慈煊到了沫显亮的位置吃起饭来。
宫殿里面只有沐天波和自己两个人,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
朱慈煊整死了汉贼卢桂生,整个人成就感爆棚,加上与沫天波感情很深,自然也不用顾什么礼节,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待用完饭,他唤来了阿雪,将提盒收走,然后走到正在看书的沫天波面前,躬身道:“老师,学生已经用完饭菜,来听你的教诲。”
….
“殿下请坐,”沐天波轻轻道了一声,然后在书桌白纸上写了几个字:“小心马吉翔和金维新。”
哦,适才有母后和阿雪在门外守着,老师倒是不担心有人偷听。但现在母后和阿雪走了,老师就要跟自己打哑谜了。
于是用毛笔回应:“老师担心他们会危及学生?”
沐天波点头,又写道:
“小心他们两人从中挑拨晋王和殿下关系,”
沐天波的担忧不无道理,
马吉翔本只想着弄死卢桂生杀鸡骇猴,让这些试图弹劾他的文官闭嘴而已;
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太子为了捞取贤惠名声,演戏演得过了,对卢桂生的死反应过大!
弄得宫廷上下人尽皆知!
这算是把自己和马吉翔关系彻底交恶了。
以马吉翔和金维新的德行,他们生出异心,铤而走险,挑拨晋王和自己父皇的关系,都在情理之中。
但是朱慈煊却不担忧,
因为他太了解晋王李定国了,
马吉翔和金维新能被李定国信任,是把自己伪装成了忠君爱国之人,倘若让李定国发现他们有这种异心,只怕会亲自砍下他们的脑袋。
朱慈煊毫不犹豫挥毫写道:“晋王忠心不二,老师尽管放心。就算天下人都会背叛,晋王都不会有叛逆之心。”
“殿下,此事暂且不论,”
沐天波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殿下,其实这次建议廷杖卢桂生的,正是为师,倘若你要怪罪,便怪罪为师吧。”
朱慈煊一时没有理解,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