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是前世之人,心中没有尊卑高贵概念,叫这些护卫大哥丝毫没有生硬之态。
众护卫们平日里对他印象很好,此刻见到太子殿下伤心难过,言辞恳切,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又是为难。
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却也不敢退下半步。
朱慈煊心急火燎,怒道:“你们今日拦住本王,不怕本王到父皇那里告你们的状吗?”
有个护卫头目道:”卑职奉命保护太子殿下安危,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这时,
宫门又再次打开,
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陛下旨意,太子殿下言行不正,今日不得离开文华殿半步。”
朱慈煊假装大哭大喊,‘请父皇饶恕卢大人,一切都是皇儿的错,一切都是皇儿的错’。在哭闹中,王皇后和阿雪冲了过来将他抱了起来。
朱慈煊拼命反抗,但无奈人小言微,终究拗不过这些大人,被抱进了文华殿。
…….
王皇后见他痛楚模样,眼泪不停往下流。
朱慈煊向王皇后求情,王皇后却道:“煊儿,你父皇与我都百般疼你,那卢桂生与你情深,你想救他,也是人之常情。
但朝堂的事情,自然有朝堂的道理,不可感情用事。”
“母后说的,孩儿都懂,”
朱慈煊一边落泪,一边点头,哽咽道:“但卢大人与孩儿有师生之情,如何能见死不救?倘若如此,这天下人以后会如何看待孩儿?“
“皇儿所言都有道理,母后也理解,那卢桂生既然能得皇儿器重,自然也是有德之人,兴许这其中有说不出的冤屈,”
王皇后摸着他头,眼泪也簌簌往下落,道:
”但责罚这卢桂生既然是朝堂诸公的决策,那定然不能更改。
皇儿要记住,你父皇一生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在昆明此地安定下来,你身为太子,应该多为父皇分忧,而不应让你父皇难堪才是。”
朱慈煊点了点头,却仍是抽泣不停。
王皇后也无可奈何,狠心道:“你父皇既然责罚你今日在文华殿,母后也不便在此久待,你好生想想母后适才说过的话,好生反省今日的过失。”
说完,掩面而泣,带着阿雪等人出了文华殿。
待王皇后等人离开,
朱慈煊又继续哭泣好一会儿,待墙那边卢桂生的惨叫声已经不见,这才走到先前沫显亮的书桌旁,背对着文华殿的大门,嘴角禁不住会心一笑,止住了啼哭。
他拿出纸张,一边抄写着,一边心态平和的等待着卢桂生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