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想到前世的那群道貌岸然的大V,连连点头。
却见沐天波眉头锁得更紧,忧心忡忡道:
“晋王身边有这样的心腹,只怕这朝政不好办了。”
朱慈煊对南明的朝局之乱略有所知,在李定国掌权后更是乱七八糟,不由得相由心生,也忧愁起来。
沐天波欣慰一笑,道:”殿下现在该明白,老师为何不敢让你去和晋王相见了。”
朱慈煊心想,看来李定国这一次举荐马吉翔,可寒了沐天波等南明旧臣的心了。沐天波是南明旧臣领袖,自然不愿让自己这位未来储君和对方走得太近。
思绪至此,不由眉头更紧、忧绪更胜。
沐天波瞧在眼里,以为他担忧自己的学业,宽慰道:“为师知道殿下想学兵法,为师本也想让晋王教你,但如今,只怕是让蜀王教你更好。”
朱慈煊想都没想,脱口拒绝道:“这,这可不成。”
“这是为何?”沐天波惊讶道:“蜀王的兵法虽然不如晋王,但也是一代名将,一个足以与吴三桂相抗衡的名将。
甚至在守城防御治军上,未必弱于晋王。”
朱慈煊认真应道:”蜀王乃是忠臣也是能臣,学生自然晓得。”
沐天波奇怪道:“那是为何?”
朱慈煊知道自己此时对刘文秀的评价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结交,因此格外慎重,认真细想起来。
沐天波又游说道:“殿下,此想法只怕不妥。帝王之术的精要在于平衡;如今晋王势大,殿下应该拉拢蜀王来抗衡晋王才对。”
朱慈煊心想,老师还是传统帝王思维,把自己当作天下之主,有此想法也不足为奇。
他又想了一会儿,终于找了个可以说得上台面的理由:“学生是担心,若是学生先结交了蜀王,以后结交晋王就再难亲近了。”
朱慈煊并非杞人忧天,而是自己前世人际交往和人力管理的心得。
虽然如今昆明城内,李定国一家独大,甚至朝中许多人将蜀王当作晋王的下属,但他们两人同为一字并肩王,原大西军四大统帅,地位并非十分悬殊,这自然而然就有了派系之分。
有了派系自然就有了争斗和站队。
如果自己这个大明未来的储君先结交了刘文秀,那就意味着告诉天下人,自己已经站在了蜀王的这边。
即使以后自己费劲心思讨好李定国,只怕以李定国耿直的性格,也不屑与自己维持亲近关系。
如此,自己要实现‘化解李定国和刘文秀的矛盾’的战略目标就极为渺茫了。
沐天波沉思片刻,点头道:“殿下想得如此周到,为师倒是鲁莽了。”
又带着劝诫口吻问道:“朝局的要义在于平衡,帝王之术也是如此。殿下如此厚爱晋王,难道不怕让羸弱不堪的朝局更加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