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这么大,值得吗?”
自己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除却了心狠手辣之外,更表示了宁晚秋在崔钰凌心中的地位崇高,值得他义无反顾。
宁晚秋……值得……???
高长乐实在是没有办法将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属下愿意,便是值得。”崔钰凌冷哼一声,“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休想在我的口中知道任何的消息,我一个字都不会说,要杀就杀,随你。”
“也对。”
高长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这世界上的值得和不值得本来就难有正确的标准来评价,值与不值,都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喜好。
她觉得不好,但却没有立场在崔钰凌的面前评价。
“我不会逼问你,也不会杀你。”
高长乐倏地笑靥如花,“本宫知道,你骨头硬,嘴硬。”
“本宫啃不动。”
珠翠命人搬了红漆雕花凳子到了房间内,高长乐怡然自得的坐在上面,挑眉好笑的看着崔钰凌,“就冲你这般果决的毁了自己的容貌这幅狠劲儿,本宫也敬你是一条汉子。”
“你放心,你可以好生的在这里呆着,本宫除却限制你的自由不会做其他伤害你的事情。”
“大公主是何意思?”便是再嚣张狂傲的崔钰凌,听闻高长乐如此命令之下,也不由得疑惑的蹙眉,将他抓来这里,却不审问,也不杀?而是要限制他的自由,将他好生的关在这偏殿中?
干什么?
“大公主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请将属下放了,属下虽然只是个身份低微的皇城护卫,可到底也是清白人家的子弟,宫廷护卫所有着记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大公主的寝殿呆着,怕是不妥吧。”
崔钰凌目光幽幽。
“放心,本宫既然有本事将你带来这里,也自然有本事要你从皇城守卫的名册中消失,至此,这世上便再无崔钰凌这个人。”高长乐虽然是抿唇轻笑的,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禁让崔钰凌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
他可以被抓,可以被杀,但是……这世上便再无崔钰凌这个人……
高长乐这是要彻底的抹杀自己存在的痕迹!
“你怎么敢?”
崔钰凌突然情绪很是激动,身旁留守的小太监看出来了他咬着牙想要扑向高长乐的时候,当即眼疾手快的踹在了崔钰凌的膝盖脚腕处,扑通一声……
崔钰凌挣扎失败,直接趴在了地上,被按的死死的无法动弹。
“高长乐,你凭什么?!!”崔钰凌眼球布满红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啊……”
“扑哧——”
高长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自知自己的身份卑贱,还敢同本宫父皇的妃嫔有染,剩下孽子,还敢在这里问本宫凭什么?怎么敢?”
“你说本宫怎么敢?!”
“本宫有什么不敢的。”
笑话。
高长乐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便是眼眸目光中无尽的冰冷,缓缓起身,俯身在了崔钰凌的面前,“本宫不只是敢,还敢让你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看着你的女人和你的女儿,是怎么样的……互相残杀!”
“你不告诉本宫有关她们的消息,没关系。”高长乐凤眸微眯,“那本宫就好生的看看她们两个的精彩表现。”
“说起来你的女儿还真是蠢啊,居然敢对本宫下毒,这会儿被人赃并获的抓到了,怕是冰天雪地中还要每天跪两个时辰。”
“不死,也残废了吧?!”
“你猜猜,他日高长羽和宁晚秋心中生了隔阂,反目成仇的样子,会不会很好看……”
崔钰凌突然瞳孔微张,看着眼前那道倩丽的身影不禁打了个冷颤,“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这般锐利的眼神,和出事果决狠辣的手段,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所该有的气势,如果当真有,那这个高长乐就太过可怕了!
崔钰凌自问自己是习武之人,见多识广,江湖中的厮杀不少,可是像高长乐这般浅笑嫣然却说出来的话有着十足威力的女子,还是头一次遇到……
“你这般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高长乐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干什么?”
“你和宁晚秋通女干的时候,不会不知道她害了本宫的母后吧?”
“看着她对本宫和本宫母后下手的时候,你可是忙着在背后出谋划策提供方子呢?”
高长乐倏地起身,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柳眉上挑的看着趴在地上和狗一样狼狈的崔钰凌,“血债,得血尝。”
“你脸上出的这点血,远远不够。”
崔钰凌死命的挣扎。
高长乐好像看不见一般,歪着头慢悠悠的朝着身后的珠翠开口,“去命人在元福宫好生的监视着二公主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一定要事无巨细的过来和崔侍卫仔细的汇报。”
“比如今儿个昏倒,明儿个在雪地里面冻醒,又或者和她母妃宁夫人有什么口角争执的,都来汇报个仔细。”
“顺道再去父皇的面前只会一声,就说本宫因为被二皇妹下毒所惊吓到了,年前这段时间都不便外出,需要……好生的静养,父皇应当……会再好好的‘奖励’一下宁晚秋她们母女吧?!”
高长乐唇角勾起一抹讥笑的看着怒火冲冲的崔钰凌,“到底是亲生父女,不能日日相见,消息总是要灵通的,否则平白的叫崔侍卫心中记挂。”
“听闻崔侍卫不只是武功高强,医术也很了不得,不知道伤成这样日后有没有办法再恢复过来......”
高长乐突然来了兴致,“去要一些止血的药膏,给咱们崔侍卫敷敷伤口,可千万别祛疤,本宫突然觉得,要是将来她们父女相见的时候对面相逢不相识,也是蛮有趣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