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液慢慢淌了下来，从布鲁斯的额前，直至他的下巴。

布鲁斯的嘴唇抽动了一下，血液的流淌下来，又慢慢凝固，这让他的皮肤微微发痒，终于，他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了双眼。

“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戴齐尔坐在他的对面，正拿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悠闲地看着他。

布鲁斯看见了这张脸，条件反射地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控制住了。

“感觉怎么样？”戴齐尔的嘴角微微扬起，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似乎很喜欢看见布鲁斯落入现在这般窘境。

“什么感觉怎么样？我感觉还行。”布鲁斯强装着镇定，依旧在脸上摆出了一个微笑，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非常痛，布鲁斯还没怎么被击晕过，那个可以任意变换形态的机器人下手的力道可不小。

左肩传来的阵痛又提醒了一下布鲁斯，他的左肩还没恢复，布鲁斯瞥了眼戴齐尔，他不能让戴齐尔发现他还存在什么其他弱点，得镇定一些。

“是吗？真不愧是新人类，看样子新人类不仅仅生理方面很强，嘴皮子也很硬呢。”戴齐尔冷嘲热讽道。

“那个很牛逼的机器人呢，我觉得我还能跟它再斗一会儿。”布鲁斯还在强装镇定。

“是吗？哈哈哈哈！！！”戴齐尔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那个机器人，是由我来操纵的，我听到你最后说的那句话了。”

布鲁斯瞬间有些尴尬了起来。

“我投降，我想活下去！”戴齐尔用异常夸张的语调模仿着布鲁斯当时的样子，似乎是想让布鲁斯为难。

布鲁斯不为所动，相反的他还想和戴齐尔多谈会儿呢，他的手背在身后，被一个金属镣铐铐住了，但是从他的袖口那里掉下了个小玩意儿，被布鲁斯接住了，那是无声电切割器。

尽管用这玩意儿切开这镣铐可能会有些烫手，但是要是等布鲁斯把这镣铐切开了，戴齐尔绝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样，布鲁斯，作为一个新人类，有没有感觉自己原来那么无力，那么弱小？”

“我本来就很弱小。”布鲁斯面不改色，回答道。

戴齐尔的表情僵住了，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掏出了一只匕首，然后走到布鲁斯的身前，将匕首抵在了他右边的心脏位置上。

“别给我装蒜，布鲁斯，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

戴齐尔的脸向下压了压，语气是恶狠狠的，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样。

布鲁斯看着那抵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略微放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因为自己起伏的胸膛会让他很不安，尽管这匕首在戴齐尔的手里。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和天启者搭上关系的？我不明白，你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特别信奉他们的教义的人。”布鲁斯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很简单，我想杀了你。”戴齐尔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简洁。

“杀了我？为什么‘天启者’会允许你杀了我？”布鲁斯有些惊讶，这些已经可以和异教徒归为一类的家伙应该不会杀了布鲁斯，毕竟布鲁斯这样的新人类对他们来说是打开天启的钥匙。

“这不很简单吗？‘新人类的叛徒’。”戴齐尔带着鄙视的语气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布鲁斯终于有些明白了。

“他们把那什么事都告诉你？可就算我是叛徒，他们也不至于杀了我。”布鲁斯还是有些不理解。

“计划出现了一些变动，现在就连新人类也已经是不必要的了，你们现在只不过是备胎。”戴齐尔摊了摊手，很自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