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双方还在僵持,蒙古人的坚韧令人佩服,太平军的勇猛也不落人后。
南门这边树立起八架云梯,但是屡屡被蒙古人推倒或者烧毁,撞车也损失了不少,正在观战的冯达却发觉右面云梯那边似乎出现了一点混乱,没过一会儿,一名统制急匆匆的跑来,说有个投诚的军官顺着云梯下来了。
“你就是景廷方吧!”冯达见到那人的时候,立刻对照起了高俊事先对他的嘱咐。那人大喜过望,向冯达拱手行礼:“末将跟随高太尉也有几年日子了。”
随后,景廷方大概说明了城内的情况,军马被冲散之后,他躲在墙角,趁着城内混乱的时候居然又重新混上了城头,并且在太平军兵的帮助下,牺牲了一架云梯的运载,想办法下了城。
“这么说,城内军马的家属都已经被咸得不扣押,难怪如此,不过既然城内混乱,想必也人无战心,我军再加一把劲,破城并不为难!”冯达考虑了一下,把手按在刀柄上:“把公使们叫来,随大军一块攻城,记得在城上大呼,知府衙门已破,家眷都逃出来了。”
说完,冯达拔出刀来:“这次我与大军一同冲锋,我就不信了,这真定府是铜墙铁壁,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还是打不下来!”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一面大旗出现在城下,太平军战士睁大眼睛,看见冯达全副戎装,正带领着师部指挥人员不断前移,准备爬云梯攻城。
“看了,师帅就在这里!”军兵们顿时高呼起来:“师帅伟丈夫!”
太平军的传统,就没有下级军官在上级军官后面的时候,师帅亲自爬墙冲锋了,各阵的将军怎么可以落在后面,阵将军们已经爬上城头了,营统制当然不可能留在城下,统制都已经拿刀枪跟敌人肉搏了,指挥和军使们就应该立刻发起冲锋。
战鼓敲得震天响,夹杂着太平军士兵的呐喊之声,反复起落犹如惊雷,在西门那边的武仙看得目瞪口呆,士兵们听着远处的杀喊声,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当大鼓第三次敲响的时候,太平军的攻势终于达到了顶峰,士兵们勇猛的爬上城头,而蒙古人督促下的真定府军马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军官们听着远处的呐喊声,丧失战意,纷纷逃跑。
蒙古人绝望的意识到大势已去,也全都奔下城头,想要去牵马厩的战马,好尽快逃出生天。
在混乱纷扰之中,北门城门被打开了,残兵败将们一股脑的出了城,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向北逃亡。
但是,这几天一直悄无声息的北门,突然金鼓大作,旗帜飘扬,一员大将跃马挥枪冲杀出来:“鞑子们,可认得你史天宁爷爷!”
史天宁终于要为阖门被灭的惨剧复仇了,他率领两千原来的史家军马四处冲杀,原本就已经毫无战意的蒙古人被这么一冲,更加惊慌失措,逃跑都不知方向,被堵在城门这里,惨遭史天宁手下的一边倒残杀。
天亮的时候,史天宁望着血迹斑斑,尸首狼藉的北门,不由得佩服冯达所说的话,把敌军全都堵在城墙之内硬打,如果他们拼死抵抗,还真不一定吃得下。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在半道截击,果然就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