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用烟熏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有不少躲在独头地道里面的人痛苦的咳嗽着请求投降,也有个别坚贞不屈的人,被活活熏死在里面。
刘方他们幸运一些,那个挡住他们前进之路的木门居然被人打开了,还能听到一点嘈杂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批撤退的村民,大家在地道里不敢高声说话,匆匆确认了身份之后各奔东西。
刘方带着那四个青年躲入了地道更里面一些的地方,重新合上了木门,并且掀开了竹扇。
税吏们点起的浓烟灌进地道,因为竹扇方向转变,飘飘忽忽的顺着事先设计好的烟道重新钻出地面,倒是把村里的蒙古士兵熏得直咳嗽。
“别担心,千万别担心。”在幽黑的地道里,刘方可以感受到身边几个人的战栗,这四个青年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从凶恶的敌占区逃过来,在这种情况下难免会害怕,刚才他们能一声不吭的跟着刘方行动,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别怕这帮蒙古人,狗鞑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下了马跑的还没你家养的鸭子快,咱们这几个村的行动队长,曾经是太平军里的老兵,叫宗爱,你们大概没听过他的事迹,就今年年初,在这儿,他一个人杀过三个达子的游兵。”
“骗人的吧”几个青年还有点迟疑,但刘方似乎找到了打气的办法:“骗你们干什么?人家可是高太尉手下吃过粮的,还帮着太尉反败为胜过,一个人冲垮了百八十人。
那时,那三个鞑子是来巡逻的,一人牵着一匹马,正在村子外边下马休息,他就打扮成放羊的,把刀夹在怀里,往前一走,就这么样一来,嘿!嘿!两刀就砍下两个头来,第三个人想要跑,刚翻身上马,宗队长从后面把刀子一扔,直接就扎了个透心凉。”
四名青年低声笑了出来,确实恢复了不小的信心,刘方略微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继续向前缓缓的爬。
好不容易爬到了交通点,这是通往村子外面一片树林的,正准备出来,几个人突然听见头顶上沉重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随后就是用长枪的枪尖扎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铁锹挖土。
刘方的心顿时一紧,蒙古人逐渐摸出了地道的门道,开始到处找地道的出口了。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四个人准备换个方向爬,地道一下子变得极为狭窄,这是一道很少使用的联络道,几乎只能容纳一个人慢慢的爬。
好像是慌慌张张的白蚁一样,五个人依次钻入联络道中,缓缓的向前行进,粗重的呼吸全都打回自己的脸上,感觉越来越闷。
“我怎么觉得有点恶心?”
刘方知道,在地道里呆久了就会这样,也不知道这交通道有多长,能一直通向哪里,现在这么慢慢的爬,就算爬上一天,也许都到不了隔壁村。
也许过去了二十分钟,也许是过去了两个时辰,大家都停了下来,刘方侧着身子贴到地道的边上,努力的大口呼吸。
“都还好吗?”
“还挺得住。”几个人或长或短的回答,但是刘方却发现了不寻常:“王海鹏呢?
没有人做声,大家这才发现,跟在最后面的那个人不见了。
“说不准什么晕过去了,他身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