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庭哈哈一笑:“恐怕还不止如此呢,我感觉高指挥的心里面有一盘棋,咱们打仗的军兵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开荒种地、兴建水利、收养老幼、设立学校、惩治贪污,尤其是制作玻璃器和香皂,还有卫生运动,高志辉的心里自有计较,打仗只是一部分而已。”
李铭低声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很接受,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好啦好啦,现在这种时候,军兵要忍耐。”
两个人不再说话,继续向前走去,经过这片树林,又是广大的原野,前方的休息点是一个村子,在村口,一名虞侯正在向军兵们宣讲。
“驻扎在村子里面,一定要勤快,指挥说过,勤快的人能打胜仗,懒的人就要丢掉性命,不要嫌麻烦,一定把村子里里外外都看过,村子里面有几条路,有几户人家,谁家是深墙大院,谁家有沟槽地窖,周围有什么山头,村里有几口水井,全都要知道的明明白白。”
“不少人都参加过之前几场伏击战吧,那帮黑鞑为什么被咱们轻轻松松消灭了,就是因为懒惰散漫,不去探查村子里面的情况,光顾着抢老百姓的鸡鸭,咱们只要偷偷靠近,就能一举干掉,你们想如他们一般送掉性命吗?不想的话,现在就赶紧动手把村子里的情况摸清楚,但是要记住一点,不准骚扰百姓!谁要是犯了这个规矩,军典饶不了你们!”
经过连续几天的行军,高俊提前一步赶到了观州。
观州,原名景州,为了避金章宗完颜璟的讳而改为观州,此地是漳河与运河会合之处,金朝在此设立漕运司,由观州刺史兼任,监管将黄河中下游的粮食运往中都。
让高俊有些感动意外的是,观州刺史高守约居然亲自出城来迎,还在城门下设下酒宴,为高俊等人接风洗尘。
“卑职的军兵尚且饥寒,卑职不敢受宴。”虽然高守约给的规格确实够高,但高俊心里想的是你个傻狍子怎么还不跑啊,现在就应该把城内的粮食银两一把烧掉,打开城门,让居民四散躲避,高刺史你率领船队沿运河南下避难去,虽然失守城池,但多少也算保住自己和百姓的性命啊。
但是高守约比高俊想象的乐观得多,一点没有打算逃跑的意思,一再邀请高俊入席,商讨一下如何坚守观州,最好能够破敌制胜、阵斩敌酋的事。
“高校尉的部属纥石烈郎君来到我观州,本官召其问对,端的是后生可畏,熟知兵事,听纥石烈郎君说,高校尉军功出身,在山东屡立战功,扫荡红袄贼寇无数,本官未能相见,深为遗憾。今日有校尉来此,我观州可确保无虞。”
高俊一下子有点懵,合着这位主还觉得自己能坚守观州不是?
清州城墙坚固,邻近运河,所以可以坚守,而观州就高俊看来,作为漕运司所在的通衢重镇,城墙修成这样,历任刺史挨个砍头肯定有冤枉的,隔一个砍一个一定有漏网的。
城墙相当一部分还是夯土结构,剩下的也是土芯包砖,女墙和箭楼都年久失修,不时还有一块缺口,墙上还有裂缝,大到瞎子在黑夜里也能看得见,高俊在粮仓跟石抹明安打了几天,城墙也没有破成这样。
高俊非常直白的对高守约提出撤退的建议,但是高守约却有一种迷之自信,对高俊的劝告不以为然:“黑鞑不过是粗蠢蛮夷,怎能干我中国天威?”
“你对面不是粗蠢蛮夷,是三围999的五星神将加屠城狂魔人类克星的军队啊!!!你们金人祖上就是黑龙江大兴安岭的野人,你现在好意思认为别的‘蛮夷’打不过你们吗!!!”高俊差点骂了出来。
耐着性子吃完宴席,高俊召集诸将:“高守约空有报国之心而无智,观州度不可守,为一州军民百姓计,我等要做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