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辽东汉人、渤海猛安谋克承袭之制,浸移兵柄于其国人。”
——金初各族军队皆有,但是兵权被女真人完全控制
“高郎君好!”,看见高俊下船,军兵们热切的打起招呼。
“大家辛苦了。”高俊看到热切的军兵们也很高兴,看到士兵们聚集起来,他心里有底了,相信现在就是实行军事变革的时候。
手中有枪才是立业之本,高俊打算在押剌百户搞激进的土地改革,就必须掌握一只强大的武装,也就要对目前四百多人的押剌百户进行改革。
有关军事变革的方式,高俊与何志也在中都的时候就进行了不少讨论,这几天尽管两个人住在不同的船上,但是还是传递文件,一直在共同探讨这件事儿,终于形成了一个有效的草案。
“高俊,你真的要现在整编?”何志也看着乱糟糟急着回东平府的军兵,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根据我的经验,长假前讲课,一般是没有效果的。”
“不是讲课,是布置作业。”高俊打量着面前的人群。“看见没有,一个个急着回去,一刻都不想耽误,这时候你跟他们说什么事儿,他们随口就答应。别说是更改编制,交让武器,就算是让他们叫你一声亲爹,他们也是随口就叫——”高俊挤弄着何志也“——而且还叫得十分亲切。”
“高俊我告诉你,蒙骗手下不是好行为。”何志也还想提醒高俊一句,但是后者已经下令旗鼓手们敲起军鼓,收拢军兵。
这次行船无人员损失,牛马在李铭的照顾下也都活着,听见鼓声,大家娴熟地排好队,等待高俊的训话。看见大家已经能够熟练地排好队列,高俊的心里颇为高兴。
高俊扫视着诸多军兵。“各位,我们就要回家了!”
“喔!”军兵们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但是以后道家还是要抽调咱们打黑鞑的。”高俊的下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欢呼声戛然而止,不少人即刻就愁眉苦脸起来。这些日子的战斗,让大家对黑鞑骑兵的战斗力印象深刻,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再和这群人打照面。
“高郎君,你说怎么办啊?”女奚烈东代表大家伙问了起来,这些正军大部分都在家里有家有室有驱口,富足的奴隶主日子还没过够呢。
“我高俊原本也只是一个驱口,得了朝廷的大恩才成了亲管谋克,报答朝廷恩惠还来不及,怎么能在兵戎大事上偷奸耍滑呢?这事情没法通融……”高俊做出一副欲言又止,愁眉苦脸的模样,演技过于浮夸,让何志也想起了某位加拿大来的男星。
“高郎君,你是没家室,不知道出兵的苦,咱们一旦出兵,少则半载,多则十年,家里没了这么一个顶梁柱,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不少正军苦苦抱怨,情绪很是激动。
“安静!安静!”高俊示意旗鼓队敲起鼓来,急促的鼓点很快压下了军兵骚动的声音,高俊摆了摆手,等到大家安静了,才朗声说道:
“我知道,正军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实在抽不出去征兵,此外,还有一百多矾山县的兄弟姐妹衣食无着,本亲管心里为难啊。眼下本亲管有个办法:正军缴纳一笔资装钱,正军一年两贯,伍长两贯半,十人长三贯,二十人长四贯,让各家的驱口、矾山来的兄弟们自愿应募,组建为军,日常操练,如果国家点集,我就率领他们应差,选为军兵的驱口家里减赋,如果能立下战功,全家放为正户,大家觉得怎么样?”
军兵一片哗然,大家本以为这是高俊讨价还价的手段,没想到他直接要遣散所有的军兵,这个步子就迈的比较大了。猛安谋克的正户男丁不愿意从军,偷偷让驱口顶替自己的事早已屡见不鲜,但是整个谋克的军兵全部由驱口担任,这种事情就很少见了。大家一时间都不敢应允。
“郎君,这,这正军照例该用猛安谋克子弟,用奴婢驱口顶替,是,是死罪啊。”女奚烈东、完颜白撒这两个便宜队正说出了大家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