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乌古论老僧的脸剧烈的抽搐起来。“这不可能,押剌百户不应该,不是应该已经……”乌古论老僧咋住了嘴,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移剌阿辛。
“这里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谈吧。”术甲通左右扫视了一下,乌古论老僧点点头,三个人快步离开。
半个时辰后,在中都最好的酒家“蓬莱阁”,术甲通三人安下了座次,三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引来不少食客的眼光,但是也未维持多久,在中都这种地方,好奇心是一种有害身体健康的品质。
乌古论老僧急切的想要知道押剌百户的情况,尤其是想知道自己的外甥邰乐是否活着,但是术甲通也没看清楚。三个人都是各怀心事,吞吞吐吐说了一个时辰也没交待明白各自的事。
“咱们各有各的目的,我要温迪罕僧虔和高俊等人的人头,你要的是亲管百户的位置,我这么说没错吧?”术甲通快刀斩乱麻,不再纠结各自的动机。
“正是如此。”老僧满饮一杯酒,表情郁郁。“我本来指望能够在石抹明安那里活动一番,定纥石烈端一个战败之罪,趁机拿下亲管百户的位置,万万想不到前线兵败,高俊却成为了百户的头领。”
“我也未能想到,我本来受命捉拿要犯,却始终未能全功,这次不但又让僧虔他们逃了,我的属下蒲察阿虎还失踪了。不把这些人捉来,弄清蒲察阿虎的下落,我是不用想着回武卫军了,回到军中,定然是个渎职之罪。”术甲通举起酒杯:“蒲辇,你我都是有家不能回,请满饮此杯。”
喝下这杯酒,乌古论老僧的脸更加涨红了,两眼里全是血丝,他坐在座位上,青筋暴起,面色通红,两眼圆睁地看着术甲通:“你说怎么办!”
“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押剌百户的蒲辇,只要你到军中,高俊就得乖乖让出位子。”术甲通的眼睛也红起来,手死死的抓着桌子,好像要抠下来一块。“纥石烈端这个老东西不是死了就是重伤,只要你回去拉拢人手,这些话还不是你怎么说都行?”
两个男人发出了低沉的诡笑声。
从蓬莱阁出来,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术甲通就告辞返回栖身之处。乌古论老僧一想到外甥邰乐可能还活着,顿时四肢通泰,从怀里摸出一长串佛珠来把玩着,佛珠很漂亮,是用金线串起来的,摸上去温润清亮,一看便知颇为珍贵。
老僧的父母都信佛,才给老僧取了这么个名字,老僧的妹妹也很虔诚,但是老僧自己却对神佛不感兴趣。但是这佛珠是自己妹妹的遗物,实在是意义非凡。
“看,我妹妹的。”老僧把佛珠给移剌阿辛看。
“好好好。”老僧宠溺的目光让阿辛心里一阵阵发毛,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喝高了。
老僧确实喝的不少“臭小子,看样子你应该也活着……呵,等整死了高俊,咱们爷俩好好唠唠。”
此刻,高俊在营帐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惹得大家低声笑了出来,在白卉这样的美女面前闹了个红脸。
当天中午,高俊在尚书省祈侯郎君的命令下移师中都城东的交亭镇,高俊在这里迅速安下营寨,挖掘仓库,重申军法,继续训练士卒,再度开展文化教学,当然还要安置县民,五六名县民代表在高俊的营帐里得到接见,商讨剩余三百名县民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