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母走到病床前,拉着易歌的手,哽咽着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支个声啊?”
易歌说:“您那么大年纪了,不想让您担心。”
范母抹了下眼睛,说:“你身体怎么样?”
易歌说:“就一小手术,不碍事。”
范母说:“那就好,那就好。安安的事,怎么办?”
易歌说:“被计生干部抱走了,等下我和秋生继续找他们要。”
范母叹了口气,说:“镇政府,还有县里面,来了人,说要你们别去要,这个怎么办啊?”
原来,这件事是他们说的。没想到,他们为了逼我就范,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两位老人施压。
范秋生听了,气愤地说:“他们怎么能这样?”
易歌说:“崽是娘的心头肉,安安才两个月大,我怎能不去要呢?娘,您得理解我。”
范母酸着鼻子,说:“娘理解你,娘支持你。”
易歌说:“谢谢娘,等下我和秋生还要出去,您先回吧。”
本来,范母是想留下来照顾易歌的。见她不情愿自己留下,她只得叮嘱一番,给了两千块钱,颤巍巍地离去。
我的事牵累了父母,我真该死!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范秋生一阵难受。
十点左右,液输完了。稍作歇息,两人出了病房,赶往计生局。不料,计生局大门有门卫守着,说要看身份证才让进去。
计生局这招,肯定是专门防备我们两个,或者是防备像我们这样的人的。易歌、范秋生知道,凭身份证,他俩肯定进不去,只能另想法子。
范秋生掏出手机,翻到黄爱军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黄师傅,你在哪?”
“范老师啊,我出车,正在回局里的路上。”
“还要多久?”
“半个小时把。”
“好的,那我在大门口等。”
“范老师,我知道你有什么事。你千万别在大门口等,去计生局对面的那条巷子,我会过来找你们的。”
“好的,我在那儿等。”
挂断手机,范秋生带着易歌,走到计生局对面的那条巷子,找了个树荫坐下。
半个小时后,一辆吉普车缓缓开进小巷,在范秋生面前停下。
黄爱军探出头,示意他俩上车。
上车后,范秋生大致讲了一下近两天的事,然后说:“黄师傅,我们得进去找杨琼,麻烦你带我们进去。”
黄爱军说:“范老师,我可不能带你们进去。要是让领导知道了,我这车就不用开了。”
易歌哀求着说:“黄师傅,杨琼是抱走我儿子的人,只有她知道我儿子的去向,求你帮帮忙。”
黄爱军无奈地说:“易医生,不是我帮你,是我帮不了你。我跟你们讲,当时车上还有一个女人,她不是我们单位的,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我估计,你儿子的事,和这个女人有关。”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易歌心头就是一喜,说:“黄师傅,杨琼住哪里,你知道吗?”
黄爱军犹豫了一下,说:“她住龙凤花园四栋一单元402房间。易医生,范老师,你们千万别讲是我告诉你们的。”
“黄师傅,你放心,我们不会说的。”易歌、范秋生道了声谢谢,下了吉普车。
见他俩下了车,黄爱军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