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易歌才露出笑意,松开手,让范秋生离去。
大约四点左右,范秋生终于赶到了青山镇。一下的士,他就直奔银行,取了三万块钱。然后,他揣着钱,步行到了镇计生办。
问清楚情况,工作人员将范秋生带到二楼的主任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门半开着,里面传来哀求声。
工作人员急忙停住脚步,示意范秋生站在那儿等。
透过半开的门,范秋生使劲瞅了瞅。
里面,有个妇女,站在办公桌前,正在哀求。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烫着大波头,容貌俊俏,应该就是贺计飞。
“贺主任,八千块钱太多了,我交不起。”
“你是三孩了,本来要罚两万的,现在只罚你八千,你还不知足?”
“范主任,我真交不起,求您高抬贵手,还减一点。”
“连八千块钱都交不起,还生什么三孩?你这是害人害己,还害了孩子。”
“范主任,我给您跪下了!”说完,妇女扑通一声,跪在办公桌前。
贺计飞一阵恼怒,指着妇女,气哄哄地说:“你、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小张,小张——”
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听见了,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贺计飞说:“小张,她威胁我,快,把她弄出去。”
“你不答应我,我、我就死给你们看!”猛地,妇女站起身,扑到窗户前。
从二楼跳下去,虽然不会出人命,可也会断胳膊折腿的。贺计飞惊得花容失色,急忙说:“好好好,减一千,减一千。”
妇女说:“五千,我只凑了五千。”
贺计飞咽了咽喉咙,说:“五千就五千,小张,你带她去财会室,就说是我讲的,交五千。然后,你带她去抱孩子。”
妇女听了,一阵高兴,千恩万谢地出了办公室。
终于没人了!
范秋生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贺主任靠着椅子,闭着眼睛,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瞅着范秋生,说:“快下班了,今天不办了。”
范秋生说:“贺主任,我不讨价还价,三万,一分不少。”说完,他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放到办公桌上。
贺计飞眯着眼睛,瞅了一眼大信封。然后,她坐直身子,拿起大信封,看了看里面,又掂了掂,感觉里面的钱和对方讲的差不多,便说:“你叫什么名字?具体是什么情况?”
范秋生说:“我家范秋生,是郎县八中的老师,我和易歌都离婚了,她的孩子判给了她,我的双胞胎孩子判给了前妻,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两个月前生了一个孩子。我爱人刚做了结扎,还在住院,我是来交罚款的。”
贺计飞一边听,一边点头,说:“范老师,你的情况我听说了。这个嘛,情况有点特殊,还得研究研究。”
范秋生说:“唐科长说,交了罚款,就可以抱回孩子。”
贺计会说:“罚款是肯定要交的……”
“哇——哇哇——哇哇哇——”外面传来小孩的哭声。
一短,两长,再是三长,这不是安安的哭声吗?范秋生心头就是一揪,急忙跑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