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领导之后,他又继续介绍竞标会的评委专家。
这个介绍与自己有关,范秋生尖着耳朵听,可就是听不到自己的名字。余义进是不是把自己遗漏了?不过,按常理,应该不可能,才五个评委,余义进不至于弱智到这样。
介绍完毕,就是领导发言;领导发完言,就是竞标人介绍自己的公司情况;介绍完情况,就是评委给三家公司打分。
竞标会居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连旁听的身份都不是。范秋生坐在那里,很不是滋味。正无聊中,戴彬进来了。见范秋生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急忙凑过去,问是怎么回事。范秋生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苦笑一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被耍了!”戴彬一脸讥笑,只差没骂他是头蠢猪。
其实,范秋生自己也有这种感受,只是不愿承认。为了不留这个印象,他找个理由,说:“刚才新制度出来,说非专业人士评委不能超过两人,我主动申请不参与。”
“哼,你就被他们耍到底吧!”戴彬冷笑一声,气急败坏地离开了竞标现场。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余义进在台上咳嗽了一声,说:“下面,我以郎县八中法人代表的身份宣布,郎县八中教工宿舍楼的基建项目由郎县腾远建筑公司竞得。”
他的话音一落,司马牛站起身来,挥手示意,说:“谢谢领导和评委的信任,我司马牛一定拿出最好的工程,来报答大家对我的信任。”
“暗箱操作,姓余的,我饶不了你!”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起身来,指着台上骂道。
余义进似乎怕这个人,不敢回嘴。
这个人范秋生也认得,是当地基建公司的老板,叫何亚宣。郎县八中教学楼前的那座漂亮的“尊师爱生亭”就是他主持修建的。听说,他是头一次修建六角亭,费了不少劲才把它修成。不过,他建得很好,竣工的那天,许多师生都去看了,有的还燃起鞭炮,表示庆祝。确实,范秋生也觉得,有了这个亭子,学校多了好几分文化气息。
骂完之后,何亚宣气冲冲地出了会议室。
“还是这些私营老板好,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无须顾忌什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范秋生心生感叹。
接下来的事,就是司马牛做东,请领导和评委们去五福大酒家赴宴。
我不是评委,没资格吃这餐中饭。为了避免尴尬,范秋生借口回去上课,想不去。余义进被骂了,心里头不舒服,也没留他,只叮嘱他不要去议论今天的事。范秋生连连点头,说:“请校长放心,我肯定做好保密工作。”
这句夸张的话,似乎刺中了余义进的某根神经,弄得他很尴尬。他很窝火地挥了挥手,示意范秋生快走。
出了建设局的大门,范秋生长长地嘘了口气,觉得轻松多了。他花了10块钱,在路旁的小吃店弄了个快餐,美美地吃了一顿。原来,10快钱也可以满足口福。他抹了抹嘴,快意地离开小吃店。
因为是公差,没必要急着回去上课,范秋生没有返校,而是回了新外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