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完晚膳,徐俌就告辞说道:“老陈年迈体弱,先回去休息了。让鹏举在这里护卫皇上吧。”
朱厚照哪儿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未来的魏国公跟在自己身边,锻炼一下。“爱卿要多保重身体。来人呐,送魏国公回府休息。”
这边魏国公刚走,那边朱厚照就和李牧商量起了赚钱的门路。
“小弟,你说咱们怎么才能最短的时间赚到最多的银子呢?”
李牧说道:“那还不简单,从京城那边多运些玻璃制品啥的,在这里卖,肯定能捞很多。”
朱厚照摇了摇头,“玻璃是商会的产业,你这么办不过是把我们自己的银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也是啊。那就换个法子。”李牧随手拿起桌子上一个小瓷碗,说,“要不咱们把这个宋朝的瓷碗卖给别人吧。”
朱厚照一瞧,乐了,这哪儿是宋朝的瓷碗啊,那样式分明就是近年刚产出来的。“好,就依你所说。我瞧着这一屋子,都是宝贝呀,卖出去不得来个几十万两银子。”
李牧冲着徐鹏举招了招手,“小公爷,过来。”
徐鹏举走了过来。
李牧问他,“这南京城里面可有什么人身家阔绰?”
徐鹏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在这南京城里面,论家底他魏国公府认第二的话,没人敢说第一。
但又不能不回答,最终他还是卖出了一家,“这南京城里面,全都藏着掖着的,谁也不肯露了富,还真不好说。但出了南京城,在城南雨花台南面,有一处大宅院。是江南首富沈青山的,要说阔绰,没人比得了他家。”
徐鹏举与那沈青山关系挺好,他在心里说道,沈兄,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呀,以后你要是被敲诈的落魄了,千万别怪我。
“好,明日咱们就便装去那里逛一逛。”
夜晚,李牧刚要睡下,就听到旁边的那座大殿传来一阵阵声音。
“唉,大哥也真是的,别人送俩女人就这么来劲。”
一旁的江彬说道:“李叔,要不我也给你找俩水灵的?”
“别介,休要害我。身为君子,当修身养性,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徒生是非。”
堂堂问天阁大学士,怎么可能怕老婆呢,这是行的正坐得直,李牧这样安慰自己。
次日上午,一行上百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南京城,直奔城南省沈青山的家。虽然全都是便装,但也太不用心了。你看那侍卫腰间的绣春刀,除了锦衣卫还谁敢用?
沈青山正在家里洒水养花,就听到管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情啊,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管家喘了口气,说:“外面徐小公爷带了百十人,貌似来者不善呀。还点名让老爷您亲自出去迎接。”
“哦?那我倒要看看,他今日耍的什么名堂。”
沈青山平日里跟国公府关系相当之近,没事就去拜访一下。他之所以能成为这江南首富,就是依托着魏国公府当靠山。
徐鹏举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来。他见到沈青山有些不好意思,说:“沈兄,我又来打扰了。”
“唉,哪里的话,您能来我家里小坐片刻,那都是蓬荜生辉呀。快里边请。”
徐鹏举看了下身后的朱厚照。朱厚照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进去。
沈青山能做到江南首富,这点道道还是很轻易就瞧出来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琢磨这些人的身份。
只见朱厚照和李牧他们昂首挺胸,一看就是久居人上的,小公爷对他们又暗地里极为尊敬,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皇上带着人来南京了,能让小公爷亲自开路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想明白了朱厚照他们的身份以后,沈青山心里稍微有了点谱。
徐鹏举走进客堂后,挑了把椅子就恭恭敬敬的坐在了那里,丝毫没有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态势。反倒是朱厚照他们,这瞅瞅那看看,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李牧走到了一处架子旁边,仔细打量着上面摆着的那些珍贵的瓶瓶罐罐。
他随手摸着一个青花大碗,“不错,不错。拿回去养鱼应该是极好的。”
沈青山的左眼皮忍不住狂跳,他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免不了破财消灾了。
徐鹏举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说道:“近来我得了一块宝玉,烦劳沈兄帮着把把关。”
沈青山那个郁闷呀,您能走点心吗?就是在河道里随便捡块鹅卵石都比这好得多。但他不敢戳破,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块石头,看了看,“小公爷,这块玉石料子一般,怕是卖不了好价钱呀。”
他还是有点商人的职业素养的,绝不以次充好。
徐鹏举还没发话,朱厚照就抢在了他头里,说道:“沈老板,小公爷买这块玉料,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那现在就亏点,五百两卖给你了。你看这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