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李牧跟着晋王越聊越投机。
“毛公子,以后你要是觉得闷了,尽可以到我这王府上来玩。别的我不敢说啊,就这舞乐一项,整个大明除了皇宫,没有别的地方能比得上这里。”朱知烊吹嘘自己的同时,还知道分寸。王爷就是王爷,再怎么也要比皇帝低一等,最起码嘴上得这样说。
这晋王还挺自知的,李牧瞬间就对他高看了一眼。这种有自知的人才能冷静看清前方的危险,活得长久。
“哈哈,一定一定。要不是肩负着巡视防务的重任,我还真想在你这里住上一年半载的。”李牧这可不是客套话,他是真想在这里享乐。
李牧一边跟晋王互相吹捧,一边悄悄打量这下面那些人。他先前已经看过杨腾的画像,因此一眼就从人堆里认出了杨腾。“我还是头一回欣赏如此醉人的舞乐,王爷,我就反客为主了,赏他们点银子。不然呐,这心里过意不去。”
“唉,怎么敢劳毛公子破费呢。他们拿着我的薪俸,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行!我偏要赏他们。”李牧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然后走了下去。那些舞女和乐工没得到命令,不敢停下来。李牧走过去,挨个将银票塞进他们的衣服中。
朱知烊权当李牧是一个败家子,然后继续跟江彬喝酒。
还别说,晋王训练下人真有一套,衣服里被塞了东西也还是照样奏乐跳舞。
随后,李牧就装作不胜酒力,被送进房间休息。
江彬没多久也被送了进来,“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江彬直接把那些侍女全都赶了出去。
李牧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下脑袋,说:“大侄子,那个杨腾,我们要想办法做掉。”
“为何?”江彬没想到李牧这么凶残,才见了杨腾一面就想杀人。而且说话间就带着一股杀气,这是他以前在李牧身上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的。
“此人虽然仪表堂堂,但是我能从他的表现中感觉到,这是一个善于讨好别人的小人。说实话,他在奏乐时经常偷瞄旁边人的手势,并且还偷偷观察我们的表情,根据我们的表情引导其他人奏乐。说明这杨腾极其善于察言观色,把握局势。锦衣卫汇报的此人信息,他三年的时间从街头卖艺混迹成王府首席乐工,太善于钻营。现如今晋王能给他的都给了,这要是以后入了我大哥的法眼,以他的本事,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必将对我们今后的地位造成威胁。所以……”李牧说着就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叔,该怎么做你尽管说,我都听你的。”皇帝身边有江彬、钱宁和李牧就够了。
第二天,李牧他们就出了城,说是去巡查各地防务。
来到一个小镇子上,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锦衣卫没多久就送来了刘安和杨腾曾经写过的书信。锦衣卫去偷这点东西还是轻轻松松的。
李牧翻开细细看了几遍,然后模仿杨腾的笔迹,写了一封信。
“李叔,你这字真是绝了,跟杨腾亲自写的一样一样的。”江彬对李牧的才学佩服的五体投地。
“些许技艺,不值一提。”李牧笑着将那封信封好,“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江彬回答说:“李叔,找到了你说的要钱不要命的人。他们家里的田地被洪水冲毁,今年断了收成。正愁着家里老小没法养活,咱们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些人立马就同意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