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兄台,吾观此地甚好,可否共享此温泉?”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家伙礼数很周全,还不忘给李牧他俩躬身作揖。李牧没多想就说到:“行,多你一个也不多,下来吧。”
“怎么称呼?”江彬递过去一条细麻浴巾,这个读书人脱衣服倒是麻溜得很。
“不才南昌府舒芬。”
李牧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舒芬,你是不是姓魏?”
舒芬正色道:“小相公莫要开玩笑。吾姓舒名芬字国裳,何来姓魏之说。”
李牧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别见怪哈。您大人不计小孩过,就全当是我没说过。”
几人正在说话间,江彬带来的随从将一个木盘放在水面上。木盘上面摆着一只白玉雕花酒壶和三只翠玉酒盅。
“李叔,喝酒不?这可是我搞来的好东西,您尝尝?”
前一世李牧在酒桌上那是大杀四方,这一世还滴酒未沾。现在惹得他肚子里的酒虫都快反了天,“喝,今朝有酒今朝醉。舒大哥,我看你这似乎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不妨也喝几杯消消闷。”
江彬倒了酒之后,舒芬拿起一杯,“何其多兮明日,共我醉兮今朝。”说罢就一饮而尽,“好酒!好酒!再来一杯!”
此人倒也有些意思,张口闭口之间就流露出不凡的才学。李牧心想,自己不能被他的才学给压了,于是说:“今朝多兮不复,明日来兮可期。舒大哥莫要这么悲观。”
“哈哈,是我着相了。还没有小兄弟你看得开。实不相瞒,愚兄我今年甲戌科落榜,这心里实在是烦闷。”
原来是个落榜的举人,这也没什么,像他们这种的,就算中不了进士还可以递补当个小官。而且将来指不定就金榜题名飞黄腾达。
李牧抿了一小口酒,“啧啧,确实是好酒。舒大哥,你就算中不了进士也好歹是个举人嘛。我也是读书人,要不咱们下一科一块考?我觉得你应该能跟着我混一个进士。”
舒芬只当李牧是在开玩笑,“你这是瞧不起我了?”
“嘿嘿,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李牧恬不知耻的直接承认。
“那我一定是那傅毅。是也不是?”
“诶,对头。你是傅毅,我就是班固。咱们都在伯仲之间。”李牧觉得还是和这种文人一起酸腐有意思,自己用什么典故,对方一下子就明白。方才他引用的是曹丕《典论论文》中的话。班固和傅毅的才华在伯仲之间,班固却看不起傅毅。
舒芬心想这小家伙倒也有趣,“还未请教小公子名讳。”
李牧也没打算隐瞒身份,直接坦白,“我叫李牧,字光烈。我爷爷叫李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