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门房说明来意后,一个小厮就带着李牧来到了李东阳的书房外面。李东阳正在写字,李牧对着小厮摆了下手,然手做出禁声的手势,示意不要打扰老人家。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李老头写字。
自从学得书法之后,李牧就有些醉心于此,每有空暇就提笔练字。现在看到历史名人在自己面前写字,他是不会放过这个学习的好机会,认真观摩着李东阳的运笔姿势。
李东阳一篇写完已是两刻钟过后,期间李牧就提溜着那包茶叶站在那里,仿佛石化一般,丝毫未动。
“你是?”李东阳一抬头,看到了李牧。他突然间有些恍惚,这李牧长得和他当年的长子李兆先竟有着七分相似。子女问题一直是他的心头病。
李牧赶紧抱拳作揖,躬身行礼说道:“小子杭州李牧,字光烈。今迁居至此,特来拜访四邻。今日叨扰,还请李阁老见谅。”
“哈哈,不妨事,不妨事。”李东阳见这李牧很是守规矩,一时间对他的好感大增,“你在这里看了半天,莫非对这书法有所见解?”
“小子不才,略窥阁老笔意。”李牧自有信心,他自打来到这大明朝,脑子比上一世清明多了,学什么都手到擒来。
“哦,是吗?”李东阳是不怎么相信的,这多半是小孩子的大话,“手上提的什么?”
“杭州产的一点茶叶,还请阁老不嫌乡下粗茶难登大雅。”李牧说完就双手奉上了那包茶叶。
李东阳接过茶叶,放在手上颠了一下,便交给旁边的侍女,说道:“去泡壶茶。”随后对李牧说,“这茶需些功夫才好,你不妨在此练练字,我倒要看看你略窥到多少笔意。”
李牧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展现自己的大好机会,只要被这老家伙看中,稍微提携那么一两下,自己以后大好前程说不上,顺风顺水总还是有的。他走到桌前,挑选了一支适合自己的毛笔,在脑海中回忆了下刚才李东阳写字时的情景,然后仿照刚才李东阳所写的,开始运笔。
这时就轮到李东阳在一旁观看了,他起初以为李牧是年少轻狂说些大话,但当李牧写了两个字,他的全部注意力就被吸引住了。这李牧小儿竟然将他刚才的字仿的有九分相像,实在是不可思议。而且这通篇下来,竟然一字不差,每一笔都跟刚才李东阳自己写的字极其相似。两相对比,粗看之下竟难以分出那一张是自己写的。
这不仅说明李牧书法了得,记性也是极好的。
李东阳心想,“不知谁家麒麟儿呀。”
李牧刚专心致志地写完,李东阳就对他说道:“来尝尝你带来的茶。”
一旁的侍女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盏茶,分别放在了这一老一少身前。
“这茶不错。”李东阳只品了一口,就尝出了这是极品铁观音,那一小包恐怕价值不菲,这小孩倒是会做人,“你父亲今在何方?”
其实李东阳早就将李牧的家世探听清楚了,现在无非是走走过场。
李牧没想到这李老头竟然会问这个,“回阁老的话,家父自去岁下西洋经商,至今未归。”
“我已不在朝堂为官,不要叫我阁老。你家里还有什么其他亲人?”
有戏,只要这李老头对李牧的家世起了兴趣,恐怕这赏识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