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以前不是不想去吗?”萍儿记得之前只要是提到读书,李牧就要死要活的去闹腾,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饭做好了吗?”李牧摸了摸肚皮上的白猫,答非所问蹦出这么一句。
“刚做好。”
“那还等什么,吃饭去啊。”李牧一下子蹿了起来,全然忘了正趴在自己肚子上的白猫,让它直接摔在了地上。
“喵!”二两抗议的叫了一声。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李家虽人少,但该有的规矩却一点也不少。一张枣木拼接的八仙桌摆在李秦氏所在的屋子中,李秦氏坐在主位,李牧坐在旁边,乖乖的听李秦氏训话。按照李家的传统,只有训完话才能吃饭。李牧这几天一直暗自腹诽,这都哪儿来的破规矩啊。
李牧盯着满桌的饭菜直流口水,耳朵中尽是李秦氏絮絮叨叨的话语。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咱们李家要想真正的出人头地,还是得出几个读书人。你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所以赶明儿个你跟我去趟城外东街的私塾,先跟着那里的先生认认字……”
李牧随便应付着,反正那些事情该来的总也躲不掉,他现在只关心眼前的饭菜。
次日早晨,李牧被萍儿叫醒,睡眼惺忪中,就被萍儿一通操作给穿好衣服。最开始,李牧是很不习惯别人伺候他穿衣服的,可他试了下,那层层古装服饰,自己这笨手笨脚的压根就穿不好,最后索性就放弃了自力更生的念头。
简单的用过早饭后,李秦氏就带着李牧出了门。虽然东街不算太远,但对这祖孙俩来说,还是坐马车去比较方便。
李牧掀开马车上遮挡小窗的纱帘,看着外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纷繁人间世,我来了。”李牧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九义私塾起初位于城内,只是一处小小的启蒙读书之地,可后来随着学生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就搬到了城外。现如今已经有五名秀才担任教习,而李秦氏的表哥吴庆山就是其中之一。学生多是周边富户人家的子弟,所以收的束脩也就比别处高很多。但开这私塾的人显然是个有高尚情操的,并不是为了赚钱。在不断投资之下,九义私塾的软硬件设施都越来越好,渐渐地树立了口碑,一些文人家庭也乐意将孩子送来此地启蒙。
隔着老远,李牧就听到私塾传来的阵阵读书声。一个门房小厮远远地就迎了上来,问明来意之后就前面带路。站在门前,李牧看了看头顶匾额上的“九义私塾”四个大字,“有点意思。”
李秦氏回头看了他一眼,“快跟上!”
私塾的布局很是简单,整体呈回字形。东西两侧是学堂,中间庭院有假山花园,一条笔直的小路贯穿花园直通最里面先生们所在的北大堂。
李秦氏跟吴庆山简短的叙了几句家常之后,交了束脩就把李牧丢给了吴庆山,然后带着随从回家了。
吴庆山对于表妹的小孙子早有所耳闻,知道这家伙从前就是不肯安分的孩子。所以他眯着眼睛看着李牧,李牧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瞪着大眼睛也打量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只不过他那眼神在旁人看来,很是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