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速。

刘莽在大概九点的时间出门，和寝室的那帮牲口吃了顿烧烤，好好的聚了聚，聊了聊各自的生活之后。

几人各自回归了自己的生活。

而刘莽

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所有的收获都得相对应的进行付出。

刘莽明白这个道理。

就像自己靠着泡泡的帮助所取得的财富一样。

哪怕是靠着非常规手段所得到的，但是依旧是依靠了泡泡，也得到了大量的财富，安排好了家中的事物，至少可以让家里舒舒服服的过上十辈子。

那么相对应的，刘莽也要付出自己的汗水，付出自己的辛劳，付出自己的生命乃至于良知。

这刘莽都是有所预料的。

所以，刘莽也能接受于杀死调查员，看着无辜人士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而不动神色乃至于利用娴熟的利用他们生命的逝去为自己做掩护。

这都是等价的交互，刘莽乐意接受。

毕竟一个人的良知，说贵很贵。

但是说贱，那也能贱到灵魂深处。

再加上还给出了那么冠冕堂皇的，所谓为了拯救世界的理由。

刘莽也就有了足够的力量安慰自己。

并让自己勇于面对这些事物。

但是

所谓的勇于面对，也只是在面对的时候做出的表现。

但是深夜的噩梦。

刘莽又能如何抵抗呢？

凌晨的床上。

汗水打湿了床单。

刘莽略显慌乱与畏惧的从睡梦之中惊醒。

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牛奶往一旁挪了挪。

这双在黑夜之中闪着光芒的眼珠子还是让刘莽有些心慌。

睡梦之中，那漂浮的人脑，那一个个脑壳从中间裂开的身体，脖颈喷洒着鲜血的吴强，胸口插着一把小刀，嘴角却挂着怪异微笑的钦老爷

被绷带捆绑的死死的幼儿，睡梦之中在门前不断徘徊的黑影，全身漆黑不断钻进钻出肥大恶心蛆虫不断逼近的焦艺、杰毅、冉明轩和方京。

在地上拖着一条被子弹击穿的残腿，留下一地血色，凄惨着叫喊着梦想单长相却清甜可人的无辜路人。

那被抹除了存在的同寝好友。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刘莽的错误。

但是

谁又能说这不是世界的错呢？

但是世界背锅时辰又怎么办？

倚靠着床头，刘莽就这样坐着，等待着自己身上的汗水就这样干涸。

心中却是复杂的难以言表。

睡梦与现实。

两个世界，两种生活。

在现实之中，刘莽可以凭借着手中利刃，可以借着硬实的手电问一句手中兵器是否可畏。

但是在睡梦之中，那个群魔乱舞的睡梦之中。

刘莽却是手无寸铁，面对的则是所有，被自己所残害的人。

他又能如何？

辛酸毫无意义，因为没有在意，亲朋不知，生活无谓。

刘莽交流最多的，反而是事件中为之做对的敌人。

受伤的心，空洞的灵魂，又该何去何从？

死人是不能再死的。

刘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刘莽是注定战胜不了睡梦之中的众多老友的。

静静的倚靠着。

或许，疲惫到无法再继续保持清醒的时候，陷入昏迷，就不会再见到那些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