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只是笑笑,若无其事地摊摊手,道了句:“汶上,我等便就客居于此,行事不可火急,据我了解,孙離是一个十分能干的人,对吴也是万分忠诚,待人亲和。”
陈记愤恨地骂道:“噫,皆是江湖传说,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倒像是个不折不扣的污吏。”
陆黎苦笑几声:“这可怪不得他。”
陈记愣住了,问道:“那是为何?”
陆黎仰天叹道:“那就得问你父亲了。”
陈记还是不理解,但见陆黎不愿跟他多说,倒也识趣,转念一问道:“那粮草如何解决?”
陆黎沉寂下来,任凭微风撩起散鬓,飘然道:“孙離乃是明事理之人,方才刁难只是一时而已,以我看,不久,便会遣人送粮而来。”
陈记瞥了瞥陆黎,心中暗暗道:“口出狂言...”
念毕,二骑身后忽然一声叫唤:“汉兴,汶上,留步留步!”
陆黎循声望去,乃是孙瞿,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车队的粮草。
陈记大惊失色,整个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陆黎慌忙下马相迎,待到孙瞿上前来,连忙拜谢道:“多谢孙将军。”
孙瞿憨笑两声,豪迈地笑了两声,乐道:“休要谢我,如要感谢,当谢吾兄,此举皆是兄长所托。”
陈记惊愕道:“不曾想他孙離竟有如此好心?”
孙瞿连忙解释道:“陈将军误会了,我家兄长,并未仇视贵部,而是纠结于昔日夷陵战场,久久不能释怀,尽管如此,兄长乃是明事理之人,抵魏之前,兄长不会有半分刁难。”
陈记这才恍然大悟,连连赞道:“是在下错怪他了,且替我这粗蛮之人致歉。”
孙瞿随之拜道:“陈将军言重了,两家联手,乃是大势所趋,当和睦以待外敌,切勿内乱哪。”
陆黎喜笑颜开,乐道:“孙将军所言极是啊!”
三人又闲扯了几句,随而,孙瞿把粮队交给了陆黎,自己折返中寨,行本分之事去了。
离了孙瞿,陆黎陈记欢喜地向西南寨而去。
催着粮车,陆陆续续进入西南寨。
方才入寨,陆黎御马而走,见将领三人巍然站立于门边,陆黎有些错愕,见三人后方还站着一人,细眼观之,却是谢云。
陆黎见谢云而来,料定必有大事,翻身下马,来到三将跟前。
“大哥,谢将军有要事要同你商议。”三人一脸严肃。
陆黎微微颔首,自缝隙而过,来到谢云面前,笑道:“子风(谢云的字),此行,可有要事?”
谢云本还一脸肃穆,忽然邪魅一笑,贴近陆黎耳畔轻语:“我来告你一件大事。”
陆黎一怔:“何事?”
“公孙渊,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