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惶恐不安地溜了。
陆黎白了陈记一眼,回到自己的案牍之后,呵斥道:“陈记,如以后你再独断专行,我让你一年闻不着酒味!”
陈记这才挠挠头上前,故作近乎道:“嘿嘿嘿,大哥,我陈记可是个明白人,不会坏了你的好事的,方才仅仅是看那厮不悦,故而恶言相向,但,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哪怕是出去挨个几十军棍,但是这酒嘛...大哥你这。”
“行,饶你一回,如再有下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黎的言语,似乎不像训斥,倒像是一种教导,手底下的将军们对此做法深表欢喜,为将者,须严明军纪,但不可胡作非为,滥用职权,亲和手下,且要能镇得住手下..
话语结束不久,营外已传来阵阵嘈杂之声,李霜出帐而视,回营道:“将军,各营已经开始拔营了。”
陆黎点头回意,笑视众人,言道:“众将听令!”
连同李霜在内的四人一齐上前,抱拳而道:“在!”
陆黎缓缓起身,凝视了一眼众人,深情道:“上将军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我等,我等必将全力以赴!不负将军重托,陈记!”
“末将在!”
“你立刻领一千兵马,往南门移动,至南门原地休息,等待号令。”
“末将领命!”陈记得令而去。
“宁启听令!”
“在!”
“令你广散哨骑,细细探查魏军营寨消息,如魏兵出击,速速来报!”
“诺!”
“魏苘听令!”
“在!”
“令你引两千军出东门,伏军于丘陵之上,等候指示。”
“诺!”
三人得令而去。
营中顿时仅剩陆黎,李霜二人。
李霜环视了一下四周,试探地问:“将军,可有我能做的事?”
陆黎笑笑,领着李霜出营,领着一千弓弩手往西门而去,且行且道:“云起啊,我早看出,你之才,非同小可,如此只是无用武之地,但你仍旧可以于我军中大显身手!”
李霜被夸地有些不好意思,乃谦逊道:“岂敢岂敢,将军这是什么话,在下不过是小小参议,竟受将军如此重视,将军之大恩,在下终身难忘。”
“行行行,我且问你,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布置?”陆黎挑眉笑问道。
李霜心知陆黎这既是试探,也是勉励,而自己心中的确满腹韬略,自幼苦读兵法的他,和马谡并不是一类人,李霜早年间便随同郡兵剿灭山寨,和数万匪兵有过较量,可以说是一个实干家。
怎料事与愿违,从仕之后的他,由于出身卑微,并未能身居要职,乃是一不起眼的参议,俗话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李霜正是一个典例,虽是参与军机事务,可所提建议几乎无人理睬。
多年来的冷眼,使得李霜的内心渐渐强大起来,他更深入地研究兵法学问,每日演练阵法,日复一日,李霜由一个初出茅庐,踌躇满志的血气少年,磨砺成了一个做事稳重,巧于心计的谋士。
对于陆黎所言,李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乃道:“将军令陈将军往西门而去,令宁将军领探马而出,魏将军率部而伏,将军你则引弓弩手而行,依在下拙见,将军是想以攻代守,诱敌深入。”
陆黎凝视着李霜,平淡地说:“你继续说。”
李霜笑道:“在下拙见,不敢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但说无妨。”
李霜瞥了一眼陆黎,乃道:“将军是想以一千偏师挑战魏军,再而佯装战败,将其诱到寨前,再引弓弩手截杀之,如此,魏军前军必然溃败,你再令众人撤到寨内,自东门而出,往汉城方向而去,魏军见状,必然怀恨而追击,至丘陵,则是魏将军领兵杀下,再次大破魏军,连遭两败,魏军必定不敢追击。”
“....”陆黎心中暗暗称赞李霜,甚至有些恐慌,李霜所言,同自己所想竟分毫不差!乃大笑,“知我者,云起是也!”
李霜遂而大笑而道:“在下不敢当,献丑罢了。”
语落之际,二人已到西寨前。
两人遂翻身下马,相视一眼后,互相笑了笑,往寨楼上而去。
“将军,您所设之计,我想可以稍作修改。”李霜忽然道。
陆黎一听,有些震惊,饶有兴趣地看向李霜,道:“请指教。”
李霜笑笑,遂侃侃而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