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山有蜀将吴思领五千兵镇守,见魏延归来,连忙向汉中之地报告,汉中太守吴仪大开城门迎接。
总算给了魏延一丝心里上的安慰,他不禁感叹,还是老属地好啊。
队伍浩浩荡荡开进汉中郡,陆黎左智所在队伍末端,只能坐看前方军士入城喝粥....心里又欠又痒。
“汉兴,我等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回到国土,如今看来,站在自家地盘上,心中才感踏实。”左智十分惬意地甩了甩胳膊,调侃道。
陆黎笑而不语,只是目视前方,随着人流缓缓入城。
值城门处时,将入城时,比肩而行的队伍突然发生骚乱,似乎乃两三个士兵急切获取粮食,不顾前方所阻人员,硬生生往里挤。
周围人霎时顿生不满,堵其进路而训斥之,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左智不禁讥笑道:“又是我蜀军一大笑话尔...”
陆黎皱眉而答:“子驹...我军中早已断粮,战士们数日未能饱餐,归蜀之时日较长,战士们忍饥挨饿翻秦岭已是极限,此刻难免心怀急躁之意...我们需多理解才是。”
左智点头,目视事发现场,一阵儿后忽然笑着反问陆黎:“汉兴,我看,蜀军并非你所说那般急躁,你看。”
陆黎经此一说,便饶有兴趣地看上一番,顺着左智所指方向望去,事发现场就在身边,其前方将士多不愿参与混乱,一个劲地向前...
而事发现场后面有一队士兵,低头不语,缓缓而进,既无怨言,也无兴奋之意,细观之,军纪十分严整。
“嗯...军容确实是蜀军楷模,其沉稳程度实在令人不可思议...”陆黎赞叹道。
“难得呀...奔袭这么久却能往诗而无动于衷。”左智也附上赞赏之声。
陆黎一怔,转目看向左智,忽然大惊,嘀咕道:“蜀军自五丈原归汉中,历时四天,军中已断粮四日有余,至汉中时,些许军士已然脚下不稳,晕晕乎乎,面观粮食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拥而上,此所谓正常之举,但此行人,脚步沉稳有力,无多余动作...”
念此,陆黎心中不安起来,侦察兵的职业病在心中不断扩大,陆黎忍不住,细眼观察,有了惊天发现。
他连忙拉住左智之衣袖,轻声谓之:“子驹,此行人绝非寻常之人...”
“汉兴,能做到如此地步之人,怎可能为寻常之人乎?”左智笑笑应道。
不料陆黎却以警惕面孔提醒道:“据我观察,此行人并非意志坚定,细观,此行人呼吸匀称,脚步沉稳,不拖泥带水,一路上遇事镇定,始终低头不语...你细想一下?”
左智抚下颚而思,须臾之后,答道:“此行人并无饥饿之意?”
陆黎使劲点头,道:“据我判断,这并非蜀军,乃是魏军所扮蜀军!”
“此话当真?”左智神经也骤然紧绷,逐渐被人流推入城中的左智,陆黎不禁相视一眼,皆把目光投向那队人。
此刻,那队人也步入城中,入城不久,那行人四处张望,不知观察何处,全军有序往军营就餐,只他们,环视之后赶忙跟上队列...行为极不正常。
“按理说,将士们大多为汉中士兵,对汉中应该烂熟于心,何需如此?”左智分析道。
“据我观察,吾等为断后部队,我却从未见此队人马,他们如一支奇兵,于汉中城门处从天而降!”
联想到一路上的凄厉怪声,陆黎有十足把握怀疑,此队人马便是魏军所假冒。
蜀魏两军大战不久,搜索蜀军军服十分容易,战甲之上的血渍也可说通,实乃良策,司马懿老谋深算,若出此策,后果不堪设想!
念此,陆黎决定采取行动,他离队而去,缓缓接近那队可疑人马,大声问道:“停下,吾乃中郎将许文,现令尔等原地待命!”
那行人不禁抬首观望陆黎,将信将疑地停下步子,互相张望。
蜀军原本将领士兵战甲分明,而祭台一事后,蜀军变化不及,全军索性披白甲,于是便看不出将兵之差,一阵子后,这行人面面相觑道:“遵命。”
至此,陆黎彻底确信,此乃魏兵!蜀军出征中郎将并不多,屈指可数,若为蜀兵,怎会听一个冒牌货的命令?
魏兵入城,势必出事!陆黎冲左智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大喝:“有魏兵入城!有魏兵入城!”
声音一下子震响四周,众人转首而望!
面前魏兵自知败露,纷纷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