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岳无双打量了很久,看得邱松儿都有些无地自容了,岳无双方知失礼,不过他年纪最大,也没人说他什么。
“邱姑娘,李公子,我儿,承蒙二位,多多关照了。”岳无双抱了一拳。
“岂敢岂敢。”
“亭山,你可要好生照顾邱姑娘,看看这小身板瘦的。”岳无双假意拍了拍岳亭山的肩膀,“这个案子,老夫很满意,薛雁南伏诛,于朝廷,也算功德一件,待老夫告知赵羡城,等着封赏吧。”
“如此,亭山多谢父亲了,亭山自会将案件明细递奏蓝星城,供陛下一齐查阅。”
“嗯。”岳无双点了点头,揽着青逾霜和冯永进的肩膀道,“走,此处已非吾等久留之地,老冯,听闻你在此城开了间酒楼,今日可要好好敲诈一番。”
“好好好。”冯永进笑得合不拢嘴。
......
薛雁南伏诛,斩立决砍去其首级后,一万七千三百七十刀,一刀不少,改为在其尸身上判处。
据说刀斧手收尸掩埋之际一触薛雁南遗体即分崩离析,不成人形,当然,真实的情况,再也无从得知了。
......
“呼!”与青逾霜冯永进一同送走了父亲岳无双,岳亭山回到下榻所在,在桌前伸了个懒腰。
回首这桩案子,当真是惊险无比,李太白两次身受重伤,卞文阁,彭梦娇永埋地下,募奇宗毁于重森山,等等,等等,皆成了往昔的回忆。
所幸现在,自己无恙,太白无恙,松儿无恙,薛雁南也已伏诛,当初的溺尸案,总算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岳亭山沉沉睡去,他已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邱松儿脸泛潮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烛火,岳亭山一知半解,可她却完全听懂了岳无双的意思。
岳无双已然明了于胸,并且同意了两人的事,现在的问题,倒反而在岳亭山身上了。
邱松儿不知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说是如此,邱松儿还是很佩服岳无双的洞察力,他的话,恰到好处,既微微点破,又为两人在众人面前留下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这件事,毕竟还需要岳亭山的同意。
邱松儿越想心中越是憋得慌,但仍充满着兴奋,就在这样的女儿情怀之下,邱松儿进入了梦乡,房间的灯火熄去,整个刺史府与长夜融为一体。
李太白独自坐在府衙正门之上的斗拱,下卧屋瓦,眼看青天,一把剑,一壶酒,倒也自在。
古人建屋,取瑞兽刻石,置于屋脊,房顶之所在,以保一方平安,此兽即为脊兽,李太白身侧的雨檐上就设有一只。
虽为石制,可其栩栩如生,鳞片附身,龙首上扬,李太白叫不出这只脊兽的名字,只觉得他十分好看,整个刺史府,在如此深夜,便只有它陪着自己。
“兽兄,吾之命运,究竟在市井之中,还是在此地,为好?”李太白将酒壶的塞子搁在一边,连饮了好几口。
“我曾言千杯不醉,皆因世人不晓酒之习气,心中有事,借酒消愁,何以能千杯不醉,若单为酒而喝酒,愈喝俞畅快,愈高兴,自然能千杯不醉,可我,已有了牵挂之事,担忧之事,如何还能千杯不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