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时鸣依靠在软塌上,神色欣慰又略带复杂的看着眼前自己的孙女,这孙女天赋极佳,偏又性格坚毅,实在是继承自己大道的最佳人选,只可惜身为女儿身,而自己最缺的又是时间。
若不是自己寿元无多,之前为了冲击紫府后期境界,又遭到反噬,已经隐隐伤到大道根本,也不会兵行险着,布下此次棋局,后面只看老天是否能够垂怜了。
屈时鸣眼角低垂,似有诸般心事,屈横波见了,想到爷爷队自己的爱护,心里更是感动。
屋内微风拂过,又等了会儿,屈时鸣才开口道:“除了这十方百草鼎,还有一物,你此去也带在身上。”又抬头看向屈横波,眸子里精光一闪,拿出一物,递了过去:“便是这千里破云镜。”
屈横波听言登时大吃一惊,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惊骇,头上发簪也一阵摇动。
略稳住心神,屈横波才急声问道:“爷爷你这是为何?这千里破云镜和十方百草鼎都是是我们族里镇派三宝之一,孙女何德何能同时拿了两样?”停了一下又道:“而且这千里破云镜乃是逃生的法宝,孙女此去北宫家,应该也用不上罢?”
屈时鸣听了也不意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是他这枯瘦的脸上,笑起来竟然有几分厉色,“这千里破云镜的确是一件至宝,催动后可以将人随机传出数千里之外,几乎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但如今爷爷行将就木,已然使用不到,放在族里别人用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就此传于你。”
屈时鸣眼光灼灼,盯着屈横波道:“只是你需得记住,一旦情况危急,切不可犹豫不决,定要立即催动这法器,爱惜自己要多些。切记切记。”
屈横波听了,心里波涛翻滚,情况危急?这是何意?
难道和张家之战已经恶劣到这等地步了吗?
难道自己此去嫁入北宫家,也会遭遇大危机大恐怖?
“难道白家要对我们动手?”屈横波又忽的脱口问道。
屈时鸣听了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莫要想太多,和白家无关,这些事爷爷自会安排妥当。你只需牢牢记着我刚才说的话便是。”
屈横波自幼聪慧,兰质蕙心,屈时鸣心里的念头,她虽然不能全知,但自信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因此对祖父让自己嫁人的决定,并未有任何异议,虽然她和那北宫长青压根没见过几次,更谈不上有任何感情。这可能也是身为世家子弟的一个悲哀吧,终身大事岂能自己来把握?
只是如今听了屈时鸣一番话,心里却是疑窦顿生,这形式的错综变幻,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心里暗暗惊疑,她本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只觉似乎这事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看自己爷爷已经阖上双眼,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之前对选中自己嫁给北宫家,心里虽然能够接受,但仍不免有些伤感。但如今见到祖父对自己如此看重爱护,心里一面有着感激之情,一面又不免惊异不定,心里一时有千百般话语,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