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吹,不知将什么东西吹到了释无名鼻孔中,吹得他连打喷嚏,一挖鼻孔,手指上粘着几丝棕色毫毛。
“原来是野猫的毛。”释无名正要将那毫毛撇开,却忽听叶辰说道:“这山上并没有野猫啊!”
叶辰抓起释无名的手一看,见这几根毫毛呈浅棕色,送到鼻孔一闻,惊道:“这是猴子的毛!”说话时脸色大变,连忙在那几张人皮上翻找起来,终于在一张人皮的手指皮上又找到几根猴毛,“看来,这是他从猴子身上扯下来的。”
“是猴子?”
叶辰声音有些颤抖,“恐怕不是一般的猴子。”
“啊?猴子还有不一般的?”
叶辰嗯了一声,眼睛盯着猴毛,缓声道:“师弟,你可听说过神猴哈奴曼?”
释无名一怔,点头道:“以前听我父王说过,是西方神猴,据说他有四个脑袋,八只手,法力无边。”
“你知道的还挺多。”叶辰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赞美的笑容,沉吟道:“哈奴曼是神猴,也是西方的正义之神,可鲜为人知的是,他得道成仙之前,本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猴,心中有许多邪念,佛祖看破了他的内心,不准他得成正果,无奈之下的哈奴曼几经修炼,将身体内的邪恶排出体外,可连他自己也未想到,他心中那些贪、嗔、痴以及逆反之念竟聚合成一个邪猴。”
“邪恶的猴?”
“他不仅仅是邪恶,而且非常厉害。”
“比之前咱们杀死的那个罗波那还厉害?”
“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释无名吸了口凉气,罗波那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上次杀掉他也只是侥幸而已,这妖猴若是比他还强,那该如何对付?
叶辰怔怔地立在原地,盯着人皮沉吟了片刻,对释无名说道:“师弟,眼下局势凶险,咱们要立即采取措施!”
“什么措施?师兄你有办法么?”
“明日一早,你便速速到山下去。”
“去买酒?”
“当然不是,你先去山下的十字街上,去一间叫做‘知颜楼’的妓院找大师兄,找到他后,就说他的老相好茗烟来找他了,叫他速速回来幽会,之后,再往北走一条街,那里有一间最大的赌场,你去找一个黑脸长耳,外号叫‘二狗’的赌徒,他是你的十一师兄,名叫‘司马戌’,你就说我欠他的那两吊钱要还给他,来晚便没了,他听了之后,便会立马赶到山上来。”
这些话释无名牢牢记在了脑中,生怕漏掉一丁半点,但他此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所谓的“十一师兄”司马戌,他想问叶辰这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像大师兄那样胆小,或者像钟离师兄那样疏懒,但他见叶辰此时一脸凝重的模样,便收口没有再问。
翌日一早,叶辰在释无名之前便出三星洞而去,去遣散山上的外门弟子,七窍离魂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多在山上待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释无名醒来之后,则按照叶辰的吩咐,踏着日光往山下奔去。他连日来不断地修习着内功,自觉内息匀和,体态轻盈,脚尖在石子路上一点,便能高高跨出近一丈远。攀山越岭这样的事对他来说,似乎简单了许多,毕竟他每日都挑着两桶水翻好几次山路。
山路之下,走不了多远,便是此地最繁华的十字街,释无名眼看着就要走到十字街上,却突然被一人按住肩头。
“哈哈!我可逮到你了!”
释无名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地一缩身子想要逃开,肩头却猛地一痛,那人竟不肯放手,且抓得更用力了。
释无名回头一看,原来是他认识的人——钟离申的哥哥钟离巳。
“六师兄!”
“是我。”钟离申冷冷一笑。
“见到你太好了,你可知道,山上发生了可怕的事了!”
钟离申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手掌捏得释无名肩头剧痛,“什么可怕的事,能比你这小妖混进我们菩提门更可怕?”
释无名有些摸不着头脑,伸手去扒拉钟离巳粗壮的大手,却像磐石一样丝毫难动,“你瞎说什么呢六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