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妮妮有些不耐烦地说着，一眼看中了善言，笑着把他拉到身边，“哎呦，好可爱的小和尚，真是天上罕有，地上无双，你是哪个寺庙的？”

“我......我不是和尚！只是没头发的俗人，方丈从没答应过让我入沙门！”善言说着，使劲甩手，想把波罗妮妮的手甩开。

波罗妮妮笑道：“呦！如此好看的小和尚，瓷娃娃似的，怎么就不能收入沙门？放心，那狗屁方丈不收你，我收你！”

“我不要！我不要！”善言说着便往后退。

释厄笑道：“善言，你可要把握机会，此人可是如来佛祖之母，你拜他为师，便与如来佛祖是一辈了！这天底下大大小小的和尚，都是你的徒子徒孙了。”

“啊？”善言心中大动，问向波罗妮妮：“真是这样吗？”

波罗妮妮扬着眉毛笑道：“当然了！你肯拜我的话，如来佛祖便是你师兄，南海观世音，文殊菩萨，须菩提，阿那律，十六罗汉都得喊你师叔，那些大小寺庙的方丈，都得喊你祖师爷！”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善言乐得前仰后合，拍着手掌笑道：“虽然我不爱青灯古刹里的生活，但要我做天下和尚的祖师爷，倒是可以考虑。”

金蝉子急匆匆地把波罗妮妮拉扯到一旁，“阿弥托佛，阿弥托佛，这成何体统！佛母莫要再胡闹了，应当快回大雪山顶才是！”

波罗妮妮一脚踢在金蝉子屁股上，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金蝉子鼻子骂道：“你们这些臭和尚，整天说我是什么佛母佛奶奶的，天天都有人来拜我，弄得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得整日装出一副不苟言笑，母仪天下之相。我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那天发了昏把那和尚吞到肚子里，谁晓得他就是如来？吞了就吞了，他还非要拜我为母，我本是只逍遥自在的孔雀，却忽然被抬到你们佛教的最高位置，不是赶鸭上架是什么？多少年来，竟使我连个夫君都找不到，试问三界中有谁敢当如来的后爹？”

波罗妮妮一通话叽里呱啦说出来，越说越气，越说越恼。

旁边的释厄三人也不敢插话，听得直觉好笑。

看来这佛母当真做的有些委屈，眼下逃离了大雪山，多半是解放天性了。

金蝉子叹了口气道：“佛母所言是有些道理。不过佛母擅自出走，对于整个佛门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不光彩呐！”

波罗妮妮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双手抓着金蝉子的脸蛋，把自己的脸逼到金蝉子面前，对着他说：“小金蝉，你是逛了窑子了还是掉进了花丛了？竟然喜欢上了光彩？你是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光彩与你何干？我告诉你，我可不回去！此地可比雪山好玩多了，你们不知道，前几日里，那些来捣乱的小道士一个个被我吓得都尿了裤子。”

释厄等人这才想起来问她：“是你在这里装神弄鬼？”

波罗妮妮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把事情原委讲述给他们听。

原来波罗妮妮早就做够了佛母，也不稀罕什么“孔雀大明王”之类的称呼。她在大雪山顶，一直千方百计想要逃脱出来。

然而巧就巧在近日如来佛祖开坛大讲佛经，有资格的和尚都去了雷音寺，她这里反而鲜少有人前来。

她这才找到机会逃走，偷偷溜下山来。

谁想就在山下这些大大小小的镇子里，竟然兴起了崇道灭佛之事，佛母发现许多自己的塑像都被那些小道士给砸了，还往她脸上吐口水，扔大粪。

她实在气不过，想教训教训那些道士。可是她身为佛母，又不敢有太多动作，一来怕招人眼目，二来，佛母打道士，只怕丢了如来的面子。

所以她便想了这样一个装神弄鬼的法子，出乎意料的是，这法子非常好使，她自己也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