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对三人说道:“既然已经来到大雪山脚下,那么等明日一早,咱们便到山顶去拜访孔雀大明王。”
释厄笑了笑,说道:“大师还真是虔诚,到庙必见,见佛必拜,也不顾危险,我看大师你还是早日回到雷音寺去才算安全。”
一旁的石芽问道:“师父,为何天庭总是派人四处剿杀异族?连咱们都不放过!”
释厄犹豫了一下,淡淡说道:“不服从他们的,他们自然要剿杀,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严。”
“哈哈哈......”话音刚落,善言却哈哈大笑起来。
释厄笑问:“善言,瞧你乐的,难道我说的不对?”
善言笑道:“他们彰显的并非威严,而是怯弱罢了!老方丈曾经说过,天庭最惧怕的,乃是有组织者。一个组织或许不可怕,然而两个,三个,四个,集结起来,便渐渐能形成对抗天庭的力量。你别看天庭高高在上,好像十分威严,其实他们内心怯弱,怕得很哩!”
金蝉子在一旁附和道:“阿弥陀佛,方丈不愧是佛门高僧,所言极是。燃灯古佛有云:‘心若怯弱,行则暴虐!’天庭之统治者,总害怕被别人取代,这种害怕,迫使其内心走向极端,即暴虐的极端。”
“哈哈!”释厄一拍手掌,大笑道:“金蝉大师,真是难得听到你说出这么接地气的话来。看来咱们不像是师徒,倒是地地道道的朋友了。”
金蝉子听罢,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言,如此评断别人的是非,几乎犯了佛门嗔戒,赶紧“阿弥陀佛,阿弥托佛”地念了起来。
说话之间,客厅里走来一个年迈的老者,发须皆白,手里拄着支拐。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似乎是儿子儿媳。
四人赶紧一同站了起来,金蝉子上前扶住那老者,口中连连称谢。
那老者坐下之后,眯着眼看了看四人,笑道:“四位都是出家人?”
“我不是!”石芽抢道。
那老者看了看石芽,微微点头,见他的确没有出家人的样子。
金蝉子笑道:“除了这少年之外,我三人皆是出家人。”
释厄心里暗笑金蝉子撒谎,这岂不是破戒了?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金蝉子心中真把他当成了徒弟,认定他就是和尚,所以也不算说谎。
老者道:“三位既是出家人,最好乔装改扮一下,伪装成普通人。”
“咦?这是什么道理?”四人同时吃了一惊。
那老者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反而是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说道:“不满三位大师,我们这片地方本来是佛道交界之地。有人拜佛,有人学道,是个十分自由的地方。后来本地人大多觉得佛教比道教要好,因此学佛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几年之前,俺们这里忽然来了一个姓洪的老道,在此地传播道法,大肆宣扬道教之高深,天庭之伟大。这老道赠药与病者,赠钱与贫民,不几年,本地道教大兴,练三岁孩子都天天讲道,势要效忠玉帝。”
旁人听了还有些费解,不过释厄一听,便知道这是佛教踩过界,引起了玉帝的暴怒,这个什么洪老道,多半是玉帝派来打压佛教的。
那中年男子继续说道:“没过几年,本地的和尚大都跑到了外地,寺庙也尽数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