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院子里,释厄问道:“金蝉大师呢?”
“他还能做什么,和这寺庙的方丈说禅呢。”石芽道。
“哦。”释厄点了点头,又问:“当日在东海到底发生了何事?咱们怎会到这里来了?”
“你是不知道,那天那个天蓬元帅忽然用大耙子把你打昏了,还要把我们都杀尽了!幸亏东海龙王派了一只大白鸥把咱们送了出来。”善言抢道。
“啊?”释厄的头忽然又疼了一下,像是又被九齿钉耙拍了一记似的,心中暗想:“阿木要杀我?这是什么缘由?莫不是疯了?”
呆了半晌,他又问:“那为何要送到这所寺庙来?为何不直接回去金钟寺,或者,直接去雷音寺?”
“那我们可不知道了!反正金蝉子说,这里的方丈是他的老友,所以才到这里来。”善言笑道。
石芽道:“师父,依徒儿猜想,金蝉大师或许是怕暴露了行踪,所以才故意找了这隐蔽的寺庙,因为那个天蓬元帅十分凶恶,好像不杀了咱们不罢休似的,咱们躲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还安全一些。”
“怯!这可真是怪事。”释厄微微蹙眉,喃喃道:“不过这样也好,要是到了金钟寺,那就相当于暴露了‘黑孔雀’的集会之地,要是让天庭知道了,那可真是麻烦!”
忽然之间,释厄心里一紧,他自己竟然开始主动替“黑孔雀”操心起来了。
正说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和尚的呼喊:“几位大师,可以用斋了!”
“咱们先去吃饭吧!”善言一面说着,一面拉着二人往那边走。
释厄缓缓推开他的手,笑道:“寺庙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石芽,咱们去山上转转,看有没有好吃的!在昆仑山,有一种冰鸭掌才好吃呢,不知这里有没有!”
“好!徒儿跟着师父去!”石芽脸上乐开了花,已经有好几年,他没吃过一口荤腥了。
“混蛋!”善言指着二人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混蛋,在寺庙里大谈吃荤!小心遭到佛祖惩戒!”
释厄哈哈一笑,说道:“善言,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你还没吃过肉吧?”
善言站在原地,身子一动不动,心里却痒痒得很,他自幼没吃过一口肉,不知那种被人们称作珍馐美味的东西是什么滋味,要说不想尝,那是绝不可能。
但真要他去吃,他还着实有些胆怯。
恰在此时,远方又传来声音:“阿弥托佛,悟明,莫要诱惑出家人破戒啊。”
三人一听,便知道是金蝉子来了。
释厄有些羞意地笑了,对金蝉子说道:“大师,这里又没外人,还假惺惺地称呼我的法名?”
金蝉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走过来说道:“食肉者,断大慈悲佛性种子,一切众生见而舍去!善言,你苦苦修行了多年,万万不得食肉破戒啊!”又抬起头来对释厄道:“断不可再谈食肉一事!”
“明白了,明白了。”释厄笑道,“我们不吃就是了。”
“阿弥托佛,阿弥托佛......”金蝉子口中念叨着。
“大师,咱们为何要落在这所寺庙呢?还有,你所说的那个海中寺庙,就是镇压着佛祖色身的那个,咱们还未去呢!”
“哎呦!万万不可再回东海!万万不可再回东海去了!”金蝉子十分惶恐地说道,“那一日你有所不知,实在是凶险至极,凶险至极!晚走一步,那天蓬元帅便会杀光了咱们!咱们再回东海,无异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