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道:“眼下,蹋顿乃是来帮助我的盟友,若向盟友动刀,岂不被天下人唾弃?!”
公孙康道:“大将军欲成王霸之事,岂会在乎这点小节?如今,大好良机,若不把握,悔之晚矣!”
公孙康的话不无道理,但是,黄胜实在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便把目光投向荀谌,询问他的意见。
荀谌沉思了一会,道:“事关重大,大将军需要时间考虑,公子可先回去,明日再答复公子。”
公孙康看向黄胜,黄胜对其点了点头,公孙康只好道:“如此,在下回去等候大将军消息。”
公孙康退下后,黄胜问荀谌:“先生有何高见?”
荀谌道:“东鲜卑历代以来,都对幽州和辽东构成威胁,公孙康此意,乃是为主公和自家着想,这也是无可厚非,不如,此事全权交给公孙康处理,主公在暗中相助,如何?”
黄胜感到十分为难,踏顿毕竟是来帮自己的,如今却要卸磨杀驴,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就算蹋顿不是自己所杀,但是他死在幽州,黄胜也难掩众人之口;话说,这样的事,如果换成曹操,袁绍之流,肯定会当机立断,击杀蹋顿大军,关于这一点,黄胜就远不如曹操和袁绍。
黄胜心里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最后心中有了决断,对荀谌道:“传令给公孙康,让他等蹋顿大军出了幽州境地之后,在进行伏击,我军不参与其中之事。”
荀谌道:“没有主公相助,公孙康一人恐怕成不了事。”
黄胜道:“以有意算无意,公孙康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将来怎么稳坐辽东。”
荀谌道:“是,我马上向公孙康传达主公之意。”
公孙康听说黄胜不想参与其中,便对荀谌道:“大将军之意我能理解,在下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大将军在此再设宴款待蹋顿几日,等我率军前往北方做好准备,才能万无一失。”
荀谌道:“公子放心,我敢担保大将军必定同意此求。”
公孙康道:“多谢先生,明日一早,我就去向大将军辞行。”
次日,公孙康宣称以父亲病重为由,先率军返回辽东。
而黄胜则挽留蹋顿,说,再款待几日,蹋顿不疑有他,心中欢喜地留下来。
公孙康大军到达辽西后,便改道向北而去。
蹋顿在蓟城逗留了四五日后,便辞别黄胜率军回东鲜卑,大军行到白狼山一带,蹋顿对此地非常熟悉,尽管两边悬崖峭壁非常险峻,但是蹋顿毫不在意,因为这里几十年都很少有汉人出现。
但是,今天有数万汉人出现在此,公孙康三万大军如今正埋伏在两边山上。
这时,蹋顿的大军已经全部进入峡谷之内,突然间,山谷两头滚下无数大石,堵住了谷口,接着,又有无数带火的草团从山边滚到谷口,蹋顿大军顿时进退不得,蹋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两边山上万箭齐发,又有无数石块从山上砸下来,鲜卑兵死伤无数,乱作一团,蹋顿做梦都想不到在这里居然会被人伏击,急忙下令士兵冲击谷口,但是火势太大,两边山上又箭如雨下,鲜卑军队只有很小的手盾,难以挡住弓箭射击,亲兵们早将蹋顿围在中间,举着盾牌保护起来,这时候,踏顿的军队已经死伤过半,但是山上的箭雨还在继续下,最后,只有几千人举着盾牌围成一团。
公孙康令人清除了两边谷口障碍,率领兵马将两边谷口堵住,并向山谷中的蹋顿部队逼近。
蹋顿令部队组成方阵准备迎敌,但是士兵们已经是个个带伤,而且,士气低迷。
这时候,蹋顿终于看清了伏击自己的人,“公孙康?!”蹋顿的双眼似要冒出火来。
“公孙康,你为何伏击我军?”蹋顿声丝撕裂的问。
公孙康面无表情的道:“此乃大将军之意。”
蹋顿心中无比惊骇,道:“什么?大将军...”
公孙康道:“大将军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你迟早都会造反,今日先杀你,以绝后患。”
蹋顿咬牙切齿地道:“黄胜,我好心来帮你,你居然恩将仇报,我誓将你碎尸万段。”
公孙康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给我杀!”
两边军队夹击过来,蹋顿的残兵败将哪里还能抵挡,数千人没多久就被杀得只剩下几十人。
这时,蹋顿已经是浑身带伤,仍然提枪指着公孙康道:“公孙康,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公孙康将手中长枪投向蹋顿,由于距离过近,蹋顿又身受重伤,根本躲闪不了,长枪当胸穿过,蹋顿闷哼一声,无力地倒了下去。
公孙康对那些鲜卑士兵道:“我虽然受命于大将军,但是,也敬蹋顿单于是条汉子,将你们的单于带回去好生安葬吧!”
那些鲜卑兵刚想要拼死一搏,听到公孙康的话,想到还能活命,于是就放弃了抵抗,抬着蹋顿的尸体离开了。
看着那些鲜卑兵的离开,公孙康的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
等那几十个鲜卑兵消失在视线之中,公孙康对着身边的一名亲兵道:“你率领二十骑兵,去夺回蹋顿的尸体,砍下头颅带回来给我,不要伤了那几十个鲜卑兵的性命。”
亲兵应声而去了。
不久,公孙康亲兵带着蹋顿的头颅返回。
公孙康又吩咐道:“将蹋顿的头颅带到幽州,献给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