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添喜这才回过神来,领着二人往抱龙帮去。待到了院墙根下,已能听见帮里嘈杂喊话,陈添喜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说罢拦住贺史二人,又说道:“二位请留步!”
“又有何事?”史元冲问道。
陈添喜拉着二人说道:“我今晚本是奉了师命而来。我师父早对大师兄请来的这些和尚心生不满,但因他们日夜看管着小师弟,老人家又忌惮这些人施术加害,便也奈何不了。今日因看了二位的道法,耳目一新。但因白天帮中人多眼杂,不便多说。后因我在师父面前多说好话,他也答应再与大师兄商量。因此我连夜来找你们,便是要告诉明白:若要堂堂正正请二位过来,便由师父出面,大师兄安排两位与几个和尚斗上一次法!若你们赢了,自然可以名正言顺为师弟驱邪,那时别说师父,便是我这里,也少了你们的好处!”
贺史二人听到‘斗法’两个字,不禁相视一看。陈添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院中又传来几声叫喊。三人藏在角落,陈添喜又说道:“谁知道我跑到半路,这妖魔却现身了!没法子,我又折返回来,才撞见你们二位。现下你们是不能跟我一起进去,让人看见不好。但话我已说明白,若你们愿意来,随后过来就是。”说完,陈添喜便转身急匆匆往帮中去了。
史元冲见人已走了,忙问道:“怎么样,与这几个和尚斗上一斗如何?”
贺守素心中仍想着那血眼,心有馀悸,忙说道:“斗什么斗?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妖怪,适才那东西又是怎样?”
史元冲一拍脑门,说道:“老子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着这种怪事!你若说这是和尚们耍的幻术彩戏,似这般手法我们怎么能斗得过,若不是他们搞的鬼,那便是真的妖怪?”
“难道要我们真去除妖?”贺守素自言问道。
正困顿间,忽听得院中几句争吵声传来,愈发近了,两人便不再多说一句。待那声音靠拢来,却又听得不是本地口音,在那你一言我一句叫骂,听不清说的什么。正乱时,一个浑厚声音高声喝道:“都闭嘴!”顷刻间,无人再说一句话,应是都被这人吓住。静了片刻,此人又骂道:“一群废物!关键时候都他娘的拉稀!不想干了还是不想活了!”
这一句话问的,又是一阵静默,那声音又说道:“我们兄弟七人混迹江湖,难得有人赏识,便要忠人之事,这叫江湖道义!你们那些泼皮无赖的把戏,且先收一收。”
这时隔墙又传来另一个声音,说道:“张大哥,不是兄弟几个不帮忙啊,只是。。。”话还没说完,又听得头一个声音骂道:“谁让你提我姓名,几次告诉你们,在外面要以诨号相称!”
“是!是!”另一人说道:“羊头狗,你说的不错,但兄弟们出来干活,也不能是光凭道义,该算的须先算清楚。咱七人到此地月余,我拿到手不过一二两银子,喝西北风也不过如此,如何再干下去。”
“混账!”那被唤作羊头狗的声音怒喝一声,紧接着便是‘啪’一声耳光响,此人接着说道:“铁胎银,你这话莫不是说我占你们便宜,私吞了你们赏钱?若是如此,你我二人到大师兄那去对质,若真是我扣了钱,我把手指剁给你,若不是,你就挨老子三拳,还我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