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邪气?”守素道人皱眉道。
“难受的还在后头!”陈添喜说道:“自那以后,师父心疼他儿子,天天与小师弟同吃同住,昼夜看护,闹得他老人家自己也神神叨叨的。帮中的大小事务一概不管,全扔给了大师兄。我那大师兄也不客气,仗着得了权势,竟在帮中作威作福起来,把我们这伙兄弟欺负得够难受。”
“你那小师弟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元冲子不耐烦问道。
“一天不如一天!”陈添喜叹道:“一个多月前,大师兄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了六七个和尚,说是专门来为小师弟驱邪的。其中有个领头的僧人见了小师弟,便说他被魔怪侵了身,再不救治,便要丧命。师父听了他们的话,自是十二分着急,便依着他们的法子,将小师弟囚绑在房中,那几个僧人每日轮番围着他诵经驱邪,不得露面。这还好说,但那领头的和尚还说师父也被小师弟体内的魔气侵染,父子须得每日同受佛力洗化。从那时起,我师父天天跟着这群人念经拜佛,极少问询外事,便是如此,这群人也未曾说何时能治好小师弟,我们这些做徒弟的,虽然日夜担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唉。。。”
陈添喜东扯西拉,总算把事情讲了个大概,两位道人也听明白了。说话间,众人已到了抱龙帮所在之处。守素道人见那宅院墙高门深,有几分气派,俨然是一间大武馆,竟不像是这小小县城中的堂社,不觉有些惊奇。
正大门口蹲着几个小厮正嬉笑闲聊,见了陈添喜,起身打个招呼,迎了诸人进门。守素道人一踏进这院中,便见两三个小子正耍着拳,稀松无劲,打的也是寻常套路。再看一旁,便见墙边码着一排兵器架,枪刃不齐,东倒西歪。
见了此状,守素道人不禁摇了摇头。旁边元冲子冷笑一声,戳了戳他胳膊,道人顺着他眼神看去,只见远处还摆了几个木人桩,上面满满晾晒着被褥衣物,实是可笑。
“二师兄回来了!”那几个练拳的小子见了诸人,赶忙上来招呼。陈添喜点头问道:“大师兄被县尉叫去,回来没有?”
“这才几时。”那几人答道:“哪次去了不得吃酒到半夜。”
“师父呢?”陈添喜又问。
“在后面与大师们抄经呢。”弟子们答道。
陈添喜听了,回过头来与守素道人说道:“你二人先在堂中稍等,我去请师父来见你们。有件事先说明白了:一会儿人来了,你们便把个降妖除魔的道法施展开来,须让他们看清楚,知道你们的真本事。我师父救子心切,定会询问你们,到时候你们须说这驱邪之事和尚办不了,非得你们来,我再从旁劝他几句,如何也要让你们见着我师弟。记住,只消说和尚坏话,便有钱拿。其余之事,等你们留下来之后接着商量。”
守素道人笑道:“好说好说!你先去。”陈添喜见他答应,便叫过马威,让他带着二人,自己便往后院去了。
马威将二人领入堂中,请他们坐下,也不看茶递水,只上来悄声问道:“两位道长进了这院子,可曾发觉哪里不太对劲?”
元冲子见他神神叨叨,说道:“你这里是武馆不是?”